裴皇后臉色發白,突然從心底生出一股濃濃的失望,如此一個皇帝,連玉璽都保護不了的皇帝,他到底還有什么用?
他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裴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屈膝告退:“玉璽臣妾會想辦法,皇上先歇著吧。臣妾不宜在此久留,暫且告退。”
晏玄景點頭:“玉璽在長公主府,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能拿回來,不要讓自己或者麟兒陷入危險境地。”
裴皇后點頭:“是,臣妾會謹慎行事,請皇上多多保重自己。”
說著,她示意麟兒給父皇行禮,然后帶著兒子離開。
殿門被關上,晏玄景再次陷入了安靜沉寂的環境之中。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死氣沉沉,而是突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地起身踱著步子:“方懷安,你說朕該如何從晏九黎手里拿回玉璽?或者如果沒有玉璽,朕該如何名正順地傳位于麟兒?”
方懷安不愧是御前太監,心思靈活,聽到皇上這句話,立即跪在地上:“奴才斗膽,皇上若真下定了決心,奴才倒是有一計。”
“快說。”
“皇上如今只是被軟禁,說明長公主還未做好篡位的準備,若是皇上病危,召集滿朝文武前來崇明殿——”
“晏九黎會讓他們來嗎?”
“不是還有三位王爺嗎?”方懷安想了想,“只要奴才把皇上病情夸大,事關江山社稷,外面金吾衛絕不敢阻攔。”
就算他現在是個廢帝,一旦病情到了兇險地步,滿朝文武也不敢掉以輕心。
晏九黎更不敢擔一個逼死皇帝的責任。
想到這里,晏玄景緩緩點頭:“你說得對,那就是等個合適的時機吧。”
……
北郊校場上。
刺客的出現并沒有影響到比武,連續三輪比試結束,七十五人淘汰,另外七十五人留下。
有金吾衛匆匆走到臺上,附在晏九黎耳邊低聲語幾句。
裴丞相和三位王爺盯著說話的金吾衛,觀察著晏九黎的表情變化,想知道是否查出了刺客的身份,或者又發生了其他什么事?
晏九黎聽完之后,只是說了句知道了。面上表情并無變化,讓人看不出波動。
比試持續了半日。
雖然人數挺多,但練武之人身手差別不小,有人上去撐不過三招,有人上去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晏九黎坐在看臺上,望著比試的武者們,對一些身姿矯健一看就是練家子的年輕男子格外留意,并時不時詢問他們的名字和出身來歷。
旁邊有人一一作答。
到了晌午時分,比試暫停。
晏九黎站起身,淡道:“落敗者每人發二兩銀子做盤纏,讓他們回家。”
“是。”
“九月底有秋獵,會讓最后一批得勝者一起參加,過程有些殘酷,可能會丟命,告訴他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想離開的,都可以領二兩銀子一起離開,別到了秋獵場上嚇得哭爹喊娘。”
練武之人哭爹喊娘的可能倒是不太大,但不知情者到時因為害怕,提出抗議倒是有可能。
晏九黎此舉就是為了提前篩掉一部分膽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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