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琰聞,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并生出一點敬佩之意。
姜還是老的辣。
做其他的都是徒勞無功。
晏九黎把國舅府一家下獄正好是個機會。
按理說沒有皇上的旨意,長公主無權帶人抄大臣的家,何況這個大臣還是堂堂國舅府,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
但她偏偏這么做了。
不就是仗著那點兵權在手,肆無忌憚禍亂朝綱嗎?
所以需要其他人聯合起來抵制她,跟她抗衡。
這個時候為了國舅府奔波求情,若成了固然大功一件,若不成……
顧云琰站起身,朝顧御史施了一禮:“侄兒明白了,多謝叔父指點。”
“若能讓三位王爺齊心協力,逼迫長公主交出金吾衛大權……”顧御史淡淡一笑,“她一個女流之輩,還能折騰出什么浪花來?”
顧云琰點頭:“叔父說得對。”
但難就難在三位王爺會不會協心協力。
他們現在更樂意看到晏九黎跟皇帝魚死網破,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人心難測。
利益面前,誰也無法看透別人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做什么預測都是枉然。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不如實際利益來得有用。
顧云琰告辭離開。
走出御史府,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黑沉沉一片,天際仿佛有烏云翻滾。
就像這兩天動蕩不安的朝堂。
顧云琰沉默地坐上馬車,待馬車行駛起來之后,才吩咐左右護衛:“給賢王、武王和凌王分別送去口信,就說國舅府一案存在諸多疑點,沒有圣上旨意,長公主無權把國舅府抄家下獄,本侯請三位王爺主持公道,給國舅府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
“是。”三名護衛領命而去。
……
翌日是五月二十五。
距離晏九黎在仁壽宮放下狠話,正好過去了三天。
用過早膳之后,她帶人抵達刑部大牢,命人把國舅府一家提帶出來,準備押往菜市口。
賢王、武王和凌王得到消息,從宮外急急趕來,欲阻止她的行動。
“七妹,你無權處斬國舅府。”賢王皺眉看著她,“就算趙長澤真有刺殺你的嫌疑,事情也該查個水落石出,等刑部呈上的證據和口供,由皇上親自下旨處置之后,等待秋后問斬才是,否則任何人無權處置國舅府。”
晏九黎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三位王爺:“你們今天約好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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