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晏寶珍腳步微頓,難得聽到這般輕松閑散的問候語氣,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來。
走到她隔壁羅漢榻上坐下,她莞爾一笑:“不知道是西南風還是東北風。”
案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早點。
晏九黎正在吃早飯,抬頭瞥了一眼晏寶珍:“這么早出門,應該是沒吃早飯吧?要不要一起吃?”
晏寶珍在一旁侍女端著的盆里洗了手,擦干之后,隨手拿起一個包子,放進嘴里咬了一口:“我吃個包子就行。”
晏九黎沒說話。
晏寶珍淡問:“你不問問我這么早出門是為了什么?”
晏九黎道:“要去凌王府?”
“你知道?”晏寶珍詫異地看著她,隨即嘆息著卡開口,“你消息挺靈通。”
她此時顯然已明白,晏九黎根本不是一個沖動沒腦子的人。
不管她能不能抗衡皇上,也不管她有沒有給自己留退路,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或許后路已經想好了,或許她還有什么后招。
至少晏寶珍此時是羨慕她也佩服她的。
佩服她的勇氣和本領,佩服她孤注一擲的魄力。
晏九黎淡道:“我有自己的眼線。”
晏寶珍回神,好奇地問道:“盯誰?”
晏九黎垂眸,拿勺子喝了口湯:“你猜。”
晏寶珍擰眉想了想:“以顧云安的腦子,不可能突然想到要跟凌王結親,他沒這么大膽子,除非有人授意。”
所以盯著顧云安沒什么用。
要盯就盯宮里最尊貴的那個人,因為授意他跟凌王結親的這個人必須是皇上,否則顧家不可能有膽子跟皇上曾經的對頭扯上關系。
晏九黎眼下掌管金吾衛,想要盯著皇上的一舉一動,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晏寶珍還是好奇:“七妹,我能不能知道你最終的目的是什么?”
晏九黎沒說話,專注用膳。
“皇帝是天下至尊,你這些日子把所有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早已惹了眾怒,滿朝文武都對你不滿,皇上心里應該也是極為震怒的。”晏寶珍斂眸,若有所思,“我雖然不知他到底忌憚你什么,但一國之君的威壓不可觸犯,他早晚會跟你算這筆賬,除非你有辦法一直自保下去。”
晏九黎把一碗湯喝完,放下勺子,拿過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才慢條斯理地抬頭看向晏寶珍:“如果你想讓本宮庇護你,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本宮的答復可能會嚇到你。”
晏寶珍一默,不自覺地閉了嘴。
“你在顧家的日子應該過得極為厭煩了,但是皇上不給你撐腰,太后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一個人無依無靠,公主的身份都成了擺設,所以想尋求一個靠山。”晏九黎看出了她的心思,“本宮可以做你的靠山,讓你從此擺脫顧家,但有個條件。”
晏寶珍問道:“什么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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