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琢磨了一下杜學士的態度后,心情不由好了許多。
“姑娘可是遇著喜事了?”司棋一邊布膳,一邊笑看著她,“您一大早醒來便帶著笑,莫不是做了好夢?”
“不是好夢,是好事。”云渠笑盈盈回著。
不聯姻還能有機會拉杜學士入伙,這讓她有種空手套白狼的愉悅。
司棋見她不說,便也不再問了,只是臉上笑意卻隨之深了不少。
膳后,云渠便陪著祝母去看剛從圍場回來的鎮北侯夫人。
陸川斷了腿還重傷,不好挪動,鎮北侯夫人便沒有隨大部隊一起回京,即便只是做樣子,到底也留在了圍場幾日,確定了陸川身子日漸病愈這才回來。
此時,鎮北侯已經上朝去了,只有鎮北侯夫人在。
祝母循例先問了問陸川的情況,鎮北侯夫人回道:“身子好多了,只是人精神不大好,瞧著消沉得緊。”
祝母嘆了口氣:“乍然遭遇這等禍事,誰能輕易接受呢。”
說罷,她眼中更含著些愧疚:“說到底,他有此一遭是因安姐兒……實在是我教養不當,竟叫她做出這等事來……”
鎮北侯夫人一愣,看向云渠:“你沒告訴她么?”
云渠搖了搖頭,對于祝母,她總狠不下心來傷害她——即便只是說出陸川真面目,但對于真心將陸川當作親侄兒疼愛的祝母來說,云渠總擔心她會承受不住傷身傷心。
先前陸川陷害她、又刻意誤導陸岸滴血認親結果等事已經消磨了不少祝母對他的情分,所以她便想著慢慢叫祝母接受,消磨她的感情,而非一舉叫她知曉真相,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要殺了自己的親侄兒,這對誰來說都不是能輕易接受的事。
但鎮北侯夫人顯然并不這么想,三下五除二就將陸川干的那點事說了個干凈,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云渠立即去瞧祝母,眼底隱含著一絲緊張和擔心。
出乎意料的,祝母神情中雖有感傷,卻沒氣得大喘氣,也沒難以承受到暈過去。
鎮北侯夫人看了云渠一眼,嗤笑一聲:“也就你拿親娘當閨女養!”
“……是我輕看母親了。”
祝母則嘆了口氣:“先前川哥兒種種,我便隱約察覺到他不似我想象中那般乖巧知禮……能與豐哥兒與太子相交多年,我已有心理準備了。”
云渠:“……”
感謝祝子豐,感謝太子。
祝母傷心過后,心態與情緒還真快速回轉了過來,已經在拉著鎮北侯夫人說起了陸岸的婚事了。
陸岸認祖歸宗,無論是鎮北侯夫妻還是祝母,俱都當寶貝似的看著,幾日不見就想得慌,祝母更是積極,在給云渠相看時還順帶打聽了一下各府閨秀,那上心程度足以叫親兒子祝子豐淚流滿面。
聞,鎮北侯夫人倒還耐得住:“岸哥兒如今也才十五,倒可再多瞧兩年,也叫他再多學些東西,不至于叫旁人輕看了去。”
陸岸被教的一手好蠱術,自保甚至攻擊力都不算小,但其他方面就略有不足了,還需再補補課。
祝母點了點頭:“那咱們就先留意著,若有合適的姑娘,可以先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