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一路快步趕回,很快就到了御花園外。
“大姐姐!”
一臉擔憂的祝歸荑看到她,頓時松了口氣,上前挽著她瞧了瞧:“姐姐你去哪里了,竟許久不見回,連二姐姐都回來好半晌了。”
云渠笑了笑:“方才迷路了,繞了兩條路才回。”
祝歸荑便沒再多問什么。
“對了。”云渠一頓,“方才險些摔倒,不知有沒有弄臟衣裳,你瞧瞧我身后可有臟污?”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背對著祝歸荑。
后者從上到下仔細瞧了瞧,隨后搖了搖頭:“沒有,姐姐衣裳很干凈。”
“那便好。”
云渠回身,與她往回走去。
祝歸荑繼續挽著她的手,悄悄說道:“方才沈大姑娘一手箏曲驚艷無數人,可惜姐姐沒聽到,我猜今日的魁首許就是她了……只是方才她沒有半點獻藝的意思,莫非是想等到旁人都展示完,她再一舉驚艷大家么?”
想了想,她道:“那她也的確成功了,姐姐你無心爭首,其余眾多姑娘里,便只她一手箏彈得最出色,皇后娘娘可喜歡了呢。”
“也未必。”云渠道,“她或許無心相爭。”
沈凝是個清高自傲到極點的人,不屑于“放低身段”去討好皇后,爭奪太子妃之位。
她愿意上去彈箏,或許是被云渠刺激的。
同為太傅之女,容貌又同樣絕色,沈凝似乎有那么點將云渠視為對手的意思。
原主單純善良,并非外頭傳得那般跋扈蠻橫,也并非不學無術,只是這點甚至連祝母都不曾了解過。
只有沈凝懂她,也看得明白她,所以縱然滿京皆傳祝家長女腹中空空,是個草包美人,沈凝也從未輕視過她,還一直將她當做真正的對手看待。
原主死后,她顧忌沈太傅與家族,雖未明相幫,卻曾助應祈尋找線索,是個有底線明事理的好姑娘。
方才她一曲琴音震驚四座,想來是沈凝心下不服,要與她一較高低了。
回到席間,已經回來的祝念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姐姐去何處了,方才我也去更衣,竟未看到你?”
“方才不慎與引路宮女走失,迷了路。”
聞,祝念安眼底驚慌一閃而過,見云渠表情并無異樣,便垂眸不再說話。
沒多久后,賞梅宴就到了尾聲。
淮南王世子妃覺沈凝當得今日魁首,不過皇后沉吟良久,還是沒有開口。
魁首表面上只是姑娘們才藝之首,其潛規則眾人卻心知肚明。
無非是太子妃之位花落誰家。
皇后私心里覺云渠更勝一籌,加之后者不愿再與太子有任何牽扯,此舉更合了皇后的胃口,由此對她愈發喜歡,便更不愿委屈她。
所以一場宴終了,魁首也未被分辨出來。
只是多數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云渠與沈凝身上。
云渠坦然面對著四周好奇又欣賞的視線,轉身時正與對面的沈凝隔空對視。
后者下巴微抬,一派矜傲之色,眼神也清明坦蕩,淡然無波。
見狀,云渠便移開視線。
沈凝不是蠢貨,知道這場合是為什么而生,她敢上臺,自然有被選中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