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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一個成熟的女主,該學會獨立行走

      外祖父好身手。”身體被擊中的地方疼得厲害,云渠眼睛卻亮極了。

      “你藏拙了。”鎮北侯收回手,定聲開口。

      “云渠只想偷師,卻并不想被對手偷。”

      “刁滑!”鎮北侯嗤笑一聲,扶她起身,“也可見你這些年從未放棄習武,甚至偷他人之師成才,該贊!”

      云渠但笑不語。

      若她拿出前世的各種經驗技巧,全力以赴,鎮北侯未必能在她手上討到多少便宜。

      但這不是祝云渠該有的身手。

      她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不藏鋒芒地、酣暢淋漓地與鎮北侯打上一場。

      而此時,鎮北侯看向她的眼中也真正帶上了欣賞,又暗含一絲惋惜。

      他倒無所謂內孫外孫,只要是他血脈后人,他一樣疼愛,也期望著能后繼有人,只是祝子豐立不起來,陸川更專注科舉,好不容易云渠開了竅,這世道卻不容女子站起來。

      到底可惜。

      “疼不疼?”他聲音難得帶了些慈和,“稍后去正院,叫你外祖母給你上些藥,我方才使了八成力道,只恐要傷了你。”

      云渠點頭應下,解釋道:“能成大事者,必忍常人之不能忍,這點疼不算什么。”

      而鎮北侯聞,動作極其明顯地頓了一瞬,也沉默了半晌。

      “當初你舅舅也是如此說。”他嘆息一聲,眼中浮上些懷念之色。

      云渠垂下眼眸。

      “莫怪祖父嚴苛。”鎮北侯嘆道,“你有天賦,若潛心習武,假以時日身手定不在我之下,你哥哥武不就,川哥兒又志在科舉……陸氏子嗣凋零,只如今的你,有了幾分咱們陸氏后人的風采,我實在見才心起。”

      面前的老人須發花白,縱然精神矍鑠,眼中的滄桑與悲傷卻藏都藏不住。

      喪子之痛難捱,不知這十五年他是如何過來的。

      “外祖父可曾想過,舅舅還有血脈流落在外?”云渠忽地開口。

      鎮北侯身形一震,旋即斥道:“無憑無據,你一個晚輩怎可妄議長輩身前事?損他清名!”

      “外祖父莫急,云渠也是曾聽藺副將說起,舅舅當年似乎與一南疆女子情投意合?”云渠慢聲開口,“今日只當咱們祖孫倆閑聊,云渠敬慕舅舅,也想多了解了解他。”

      鎮北侯也沒真生氣,見她提起,便順勢說起當年:“我曾駐守南疆十年,你舅舅與母親也隨我在南疆長大,他與那女子偶然相識,但也算幼時的情分了,后來我卸兵權回京,未想燕國趁勢作亂,戰亂再起,你舅舅臨危受命,親上戰場,他曾留下親筆信,若平安歸來,便風光迎娶那女子,若不幸殞命,便拜托我與你外祖母安置好她,后來果真……那成了他的絕筆信,那女子也烈性得很,竟就隨他去了……”

      “如此的確令人惋惜。”云渠沉沉嘆息,“聽藺副將之,那女子是跳崖赴死?”

      “正是……當時我與你外祖母曾派人去南疆,想帶她回京安置,最終卻只得到一副殘缺不全的尸骨……”大抵是被勾起心里最沉痛的記憶,鎮北侯眼中水光頻頻,銀白的胡須顫顫巍巍,此時此刻才有了些年邁老人的愁苦。

      云渠心中不忍,扶著他道:“不知外祖父可曾聽說過,有些長在山里的人,因熟悉地形的緣故,即便掉下高山也未必殞命。”

      聞,鎮北侯身體一僵,眼神恍惚過后卻瞬間凌厲,死死盯著云渠,周身氣勢也猛然為之一變。

      云渠面色不變:“那女子生于南疆長于南疆,想在懸崖之下活下來不難,外祖父見過的那具殘缺不全的尸骨……當真是她的尸骨嗎?”

      鎮北侯定定看著她:“摔下懸崖面目全非是常理,你未有旁的證據,僅憑一面之詞就敢斷那女子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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