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人太多,他都沒和那位山長說上話。
“按我們家學堂的標準,每年給七位品學兼優的學子,給予二十兩的獎金,另外,他們學院每年再選出三位家境貧寒,卻一心上進的學子各五十兩的補助。”
沈檸道:“珍兒,你別忘了,賈家族學在這邊有祭田。”
林如海總會被調進京的。
“與其把銀子再還給那些鹽商,還不如捐出去,辦實事。”
“……是!兒子明白了。”
賈珍對他娘佩服得五體投地。
沈檸擺擺手,“明兒你妹妹生日,揚州這個樣子,萬不可張揚。”
本來在孝期,女兒的生日一家人,一起吃個長壽面就成了。
但聽林如海的意思,還得抓個周。
他把什么都備好了,不抓個周……,沈檸瞄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女兒,感覺不抓個周,都對不起她。
“是!”
于是,四月初八一大早,林如海就過來陪著吃了一碗長壽面。
抱一抱小壽星,讓她薅了好幾根胡子。
哎呀,他都忘了,小孩子的手快。
林如海在痛中,想起了當初的一雙兒女,那真是又心酸又欣慰。
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東西。
從玩具到首飾、胭脂、筆墨紙硯等,就連他書房的輿圖,都被沈檸要了來,讓她女兒選。
沈檸自己可能沒法游遍這個世界了,但感覺女兒可以。
只要大昭強盛,只要她身邊的武力足夠,雖是女孩子,也未必不能行走天下。
小姑娘‘咯咯’笑著在桌上爬,先是拿起一塊雕成葫蘆的田黃小印章,又拿起一只筆,一個甚為漂亮的玉梳,朝她娘叫,“給!”
“給我?”
沈檸驚喜,耳邊嬤嬤的祝禱聲,好像遠在天邊,她被自個女兒萌壞了,心里眼里,一時只有她了。
……
京城,寧國府。
小壽星雖然不在家,但賈母做為福、?、壽俱全的老太太,還是一早就過來,陪著尤氏等吃了一碗長壽面。
“大奶奶,宮里來人了。”
丫環笑著進來,“皇后娘娘給我們家小縣主賜福呢。”
于是一行人,又忙到正廳磕頭行禮。
這些天,沈檸雖不在家,但皇后還時不時的讓人往這邊送點東西。
雖然大都是御膳房的點心、吃食等物,卻也足以讓別人知道,寧國府是她罩著的。
就是秦可卿都被皇后叫進宮兩次。
別人不知她身份,賈母和尤氏是知道的。
兩個人對此都喜聞樂見。
“大爺也真是的,說好了,今天差不多會有一封家信到家。”
不能陪小姑子過生日,尤氏也很遺憾。
送走宮里的人,又讓丫環們把皇后賞的首飾等物登記造冊,這才抱怨了一句,“二弟妹,等璉二弟回府,你可得幫我問問。”
“一定!”
王熙鳳怎敢不答應?
她朝迎春等管寧國府的小姑子們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西府那邊,她管住了,東府這邊,尤氏到現在啥都不知,只能是小姑子們的功勞。
“就是吧,他這幾天也比較忙。”
王熙鳳滿臉是笑,“信這東西吧……,走軍隊這邊的路子,也不能保證,說哪天到,就真的能哪天到。”
“我知道,我也沒說,一定要今天看。”
尤氏笑笑。
如今她們妯娌三個,只王熙鳳還沒有孩子。
雖然西府老太太和邢嬸子對鳳丫頭也都還好,但王家那個樣子,這人跟她一樣也沒個娘家倚靠,尤氏就感覺,她應該早點要個孩子。
只是這話,她當嫂子的卻不好說。
賈璉近來太忙了。
“老太太您看看,她好像生怕我怪罪璉二弟似的。”
“哈哈哈”
賈母笑,“你怪罪她也是該的,今天玥兒過生日,她哥哥人不到,禮物還該到的。”
“老太太”
王熙鳳一副震驚樣子,“我不是送了一副金瓔珞?”
“你是你的,璉二弟是璉二弟的。”
尤氏笑著伸手,“快點,再回家補一份去。”
“沒有沒有,我們夫妻一體。”
王熙鳳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好嫂子,玥兒是你妹妹,我也是你妹妹呢,再加上璉二,就是弟弟妹妹,我們兩個加一起怎么著也比玥兒重一點吧?”
“……好像是重點。”尤氏笑著打量她,“不對,重很多。”
賈家分散兩地,笑給賈玥過周歲生日,卻不知道,兩艘海船,正在往天津的港口來。
看到上面的掛的旗子,天津衛官兵當場戒嚴。
與此同時,兩匹快馬,一往城里去,一往京城去。
借著千里鏡,兩國的代表團都看到了。
石井一郎放下千里鏡的時候,眉頭深鎖。
“大人,金田君的行動,大概是成功了。”
邊的侍從道:“大昭對我們,似乎很是戒備。”
“……”
石井一郎并未說話。
賈家在軍中很有些關系。
寧國府的那位沈氏,也甚有腦子。
若扶靈回鄉的一家人,全都死了……,此行,他們恐怕還要受些氣。
不過,他當時說的清楚,不能全殺,至少得留一個小孩子來被他們營救。
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打開大昭的大門。
尤其賈家在軍中的大門。
哪怕這個大門只為他們開一條縫呢,弄到他們新制的火銃也是值得的。
“也有可能是失敗!”
旁邊的侍從接過千里鏡,又多觀察了一會,“失敗了,大昭對我們也會戒備。”
石井一郎看了他一眼,略有不喜。
他對金田昭二等還是有些信心的。
在偷襲的情況下,賈家的護衛再好,也會死上一些人。
“你不相信金田君?”
“這跟我信不信沒關系,賈家幾遭刺殺,不可能沒有防備的。”
“你……”
“行了!”
石井一郎阻止兩人的爭吵,“是與不是,到岸就知道了。”
他長吸一口氣,“在這里爭吵毫無意義。”
石井一郎揉了揉臉,又整了整衣服,“都嚴肅點,馬上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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