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去時,有點刺痛,不過,很快這刺痛就消失了,藥水溫和的撫平那一跳一跳的疼痛。
她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只請了道士,沒請和尚嗎?”
“請了。”
何院正一邊給她檢查藥粉,一邊道:“不過他們只做了法事,沒有參與藥方。”
這樣啊?
沈檸想了一下,“那藥里的東西是什么?”
“……還沒查出來。”
何院正甚為汗顏。
但是誰讓他確實沒這本事呢?
“我院里的丫環婆子都是很好的人。”
沈檸請求,“麻煩何院正,無論如何也要查清楚,還她們一個清白。”
“……放心!”
何院正沒想到,她查藥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這一院子的丫環婆子。
他鄭重點頭,“我們太醫院既然查了,就一定會查下去。”
查到藥粉是什么,就能找到來源,那么再來查人相對于就方便許多。
“昨天來了一個癩頭和尚,吵著要見我,我沒見……”
沈檸有氣無力,“后來,我聽到他宣了一聲佛號,但那聲音只有我聽到了。”
“……您是懷疑那癩頭和尚?”
“是!他是在前院眾目睽睽之下,不見的。”
“……聽說蓉小爺把這事報給了順天府,回頭,我幫您跟董大人轉述。”
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甚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或者說,只有沈夫人一個人能聽見對方的聲音,這對江湖高手而,都是可以做到的。
何院正馬上對那和尚也懷疑起來。
“有勞您!”
沈檸的手被拿上來擦水上藥。
何院正動作極快的給她弄好,“您一天沒進食了,先喝口粥,回頭再吃藥。”
“嗯”
沈檸點頭,看到匆匆趕來的賈珍,道:“幫我送送何院正。”
“誒”
賈珍在前院跪了半夜,給他娘祈福,如今看她能正常說話,別提多高興了,“兒子去去就來,何院正,您這邊請!”
不管是哪個救了他娘,反正他都謝就對了。
此時,東廂房那邊,跟賈玥擠一屋的小姑娘們也全都過來了。
“大舅媽,您好些了?”
黛玉笑的好開心。
“嗯”
沈檸點頭,摸摸小姑娘的手,“嚇著你了?”
“沒!”
黛玉忙搖頭,“只要您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大舅媽以一己之力,壓得那些外族人沒有還手之力。
她好佩服好驕傲的。
這是她的大舅媽呢。
“乖,等我好了,請你們吃好吃的。”
“那您好好歇著,”探春提了一夜的心,也終于放下了,“等散學了我們再來看您。”
她的疲累,她們能看得出來,幾個小姑娘一齊行了禮,相攜著出去。
沈檸又喝了藥,配合著艾灸后,這才沉沉睡去。
此時,會同館的索晉和鐵保一邊希望寧國府掛白,一邊又怕他們掛白。
希望掛白,是他們太恨那個女人了,怕……,則是聽說她是被人暗算中了毒,才會一病不起。
這真要死了,他們會是賈家和大昭上下,最先懷疑的對象。
因為太害怕,他們昨天就寫了夜,讓海東青從海上送,趕緊把第二批銀子運過來。
看在銀子的面上,大昭的皇帝總要保他們一命吧!
“王爺,外面的巡衛多了一倍。”
侍衛進來稟告的時候,索晉和鐵保面色一變,“寧國府那邊掛白了?”
“那邊的情況屬下不知,但會同館的前街和后街,都有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
也不知道是保護還是監視。
侍衛的頭上,也在冒汗。
不怕是不可能的。
他們跟著兩位王爺過來,原以為就算不能耀武揚威,也不至于受什么屈。
要知道,他們的祖上,可都打進來過。
誰能想,大昭居然出了能連發六彈的火槍。
打羅剎人是沒問題了,可同樣的,他們……也危險了。
“拿銀子,讓這里的伙計去探!”
“是!”
伙計出去了,好半晌才回來說,跟他們沒關系,人家查的是一個癩頭和尚。
至于那癩頭和尚干了什么,伙計卻打聽不出了。
這一會,縮在康王府后園的癩頭和尚正唉聲嘆氣的喝王府的存酒。
他就是順應天命,充個神仙,怎么就被通緝了呢?
還有那個藥……
按理是不可能被發現的呀!
那人明明是有命無福之人,可如今……
賈敬卻先死了。
這夫妻兩個是換命了嗎?
到底哪出錯了?
還是說,該換的命已經換過,天命已改,他出手……就是逆了天?
癩頭和尚咕嘟咕嘟的喝酒,很不想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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