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倭國人到底又做了什么?
他們不能上岸,是不是被這些倭國人連累了?
很快,他們的翻譯官坐著小船過來打聽了。
此時退……,兩人都知道根本不現實。
大的方面不說,這補給就是一大問題。
不給他們上岸,沒吃沒喝怎么活?
巴澤爾·阿克曼和伊里斯·羅伯茨焦急等待翻譯回來的時候,快馬正在進京途中。
被丟進大牢的石井一郎和中村慶也一嘴的血。
兩人的面色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自從豐臣秀吉和大明翻臉以來,他們都忘了,這片土地上的人,對他們曾有多蔑視。
大秦、大漢、大唐、大宋、大元、大明、大昭……
大字是他們自家封的嗎?
別人就不能叫?
他們的皇帝是天子,大日本的皇帝就不能叫天皇?
兩人捂著腮,如果恨能殺人,這方圓百里的人,大概都能被他們殺了。
好半晌,被不小心打斷了腿,一直呼痛的侍從都安靜了下來,外面才傳來腳步聲。
石井和中村對視一眼,一齊調整面上表情,想著一會怎么放低姿態,請求和解的時候,三個猛大漢帶著重重的鎖鏈也被衙役推了進來。
“都給我老實點。”
為首的衙役打量擠了一牢的人,‘啪’的甩了一鞭子,“再瞎逼逼,爺的鞭子可不認人。”
“大人,大人,我們有誤會。”
石井一郎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環,卑微的塞過去,“我們真的是日本使團,我們請求見你們的最高長官。”
“日本?”
衙役嗤了一聲,“現在不是大日本了?”
“不不不,之前是船上風大。”
石井忙搖頭,口齒略有不清的道:“我們是日本國,我們……”
“等著吧!”
衙役根本就不讓他把話說完,“我們大人現在可忙著呢。”
石井一郎:“……”
他看人家轉身就走,知道這些人還要壓他們的性子。
今天……是別想出去了。
石井一郎看了眼新進來的三個人,示意侍從去問一問,打聽一下外面的消息,卻不料侍從剛起身過去,其中一個大漢就一腳踹了過去。
嘭
“哎呀”
侍從飛起來,壓倒好幾個人。
“他媽的,晦氣,都給爺滾遠點。”
大漢一口痰好巧不巧的吐在中村慶也的臉上,“你你,你們都沒聽見嗎?”
說著,他們手上的粗鎖鏈嘩啦啦一陣響。
三個大漢居高臨下在其中一個倭人不憤的當口,一把把手上的鎖鏈砸過去。
石井一郎的眉稍骨一跳,那人就被當場砸倒。
“啊啊啊”
那人痛的恨不能當場死了。
之前那些兵士用刀鞘敲腿,雖然很痛,可也只有一個人倒霉斷了腿。
但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腿真的斷了,而且是從大腿那里斷的。
甚至骨頭都可能插到肉里了。
“閉嘴!”
出手的大漢一腳踩到那人的臉上,“爺數三聲,再叫……,你們就一起吧!”
啥?
“早く、彼を引き戻せ!。”
石井一郎忙用日語讓拉回他。
這一會,石井懷疑這三個大漢,才是他們坐牢的終極磨難。
大昭的官員,把他們也送進這間牢房,就是要讓他們打人。
事實上就是如此。
三個大漢都是金牧川特意從京營幾萬士兵里找出來的。
能打也抗揍。
在船上明目張膽的動手,以后不好說,俞大人以后也不好做。
人家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不能害他。
但是到了牢里就不一樣了。
弄上三個能打也抗揍的,只要不是打死人,都不算啥大事。
真要計較,那就是互毆。
倭人人多,他們不奮起反抗,難不成等死?
到時候,頂多罰點銀錢。
這些倭人只能啞巴吃黃連……
石井想到了,但下面的人很不服氣。
他們代表了日本,代表了天皇陛下,被大昭的軍人和當官的欺負也就算了,憑什么還要被三個犯人欺負?
有一個吵嚷起來,就有一群站起來。
結果不而喻。
牢房里的鎖鏈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新近被移到周邊牢房的犯人,看他們打成那樣,剛開始還瑟瑟發抖,但到最后,確定‘嘰里呱啦’挨打的是倭人,也全都興奮起來。
兩邊靠近的犯人,這個踹一腳,那個抓一爪子,干得不亦樂乎。
……
京城,皇帝終于收到信了。
他吸口長氣,做好被氣的心理準備后,這才打開。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
啪
他興奮的在桌上拍了一下。
“哈哈哈,俞志堅干得好。”
他和劉先生都只想過,為難一下日本使團,卻沒想,俞志堅能那般能干的,把羅殺人的使團也為難了。
哎呀呀,人才啊!
不對,是嚴謹的人才。
在不能完全確定對方身份之前,不讓他們上岸,多正常啊!
京城離天津雖然近,但懂羅剎國語的官員今兒拉肚子,一時走不了不也正常嗎?
其實這事不用皇帝示意。
能在禮部吃飯的,都是有點本事的。
如今是羅剎人上趕子找他們和談,那多抻一抻,多正常啊!
通羅剎國語的兩個官員,在啥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放了兩天假。
這福利……,平時想求都求不到,如今突然來了,兩個人很開心的在家陪妻兒。
當然,老實在家待著,就是他們對這份工作的認真。
天津方面,有什么意外,上官能隨時找到他們,他們能隨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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