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起來吧!”
東西是挺好,但是不好擺出來。
沈檸微有遺憾,“另外找人看看畫,別是假的。”
名人字畫被人仿得最多。
晉王妃心胸不寬,萬一弄假畫,她不是虧了。
“是!”
興兒忙捧著畫又走了。
沈檸抱起女兒,正要開始每天例行的散步,又有丫環急步進來,“太太,宮里來人了,說是皇上有賞呢。”
她們家太太進一次宮,得一次賞,真是太好了。
“唔”
沈檸抱著女兒不是很在意。
皇上是個窮皇上,他能賞啥呢?
朝庭制的新書,官窯瓷器,或者點心?
前二者還好,后者她已經見識過。
而且沈檸現在對宮里有陰影。
那是甄太妃住的地方,萬一她猜測皇帝今天要賞什么,往里面塞點東西……
好在這次的皇帝大方了許多,賞的是一整套的官窯瓷器,當然了,新書和點心也在其中。
沈檸感覺,他現在的日子,可能比之前要好過些。
她這邊剛送走,甄太妃那邊又讓人送了賞。
緊接著又是忠順王府的謝禮,雖然忠順王不在家,三位主子的身體又略有些欠安,但來的忠順王府長史和兩個嬤嬤異常和善,千恩萬謝的把禮物奉上后,還說等他們老王妃和王妃、郡主的身體好些了,定來親自道謝!
昨兒這一家三口都被嚇得夠嗆,雖然當時就有御醫看了,一時卻無法盡好。
沈檸陪著說了好一會的話,客客氣氣的把人送走時,天已不早。
“母親!”
賈珍昨天回府,也喝了一碗安神湯。
他主要是沒想到,他娘真的拿茶潑人滿臉。
“要過節了,您看家里是不是送些東西去道觀?”
他都沒敢說把他爹接回來。
但以前過年過節,他爹都是回家的。
“唔,那就送吧!”
沈檸不以為意,“多帶幾個人,另外告訴他,要回來就一起回來,要么……,反正不要一個人回來。”
“……是!”
賈珍霎時就想到了晉王,“兒子坐車去!天晚就不回來了,兒子在道觀歇一夜。”
沈檸擺手,看著他弄棉衣棉被,大米白面什么的,弄了一車,又帶了十來號人離開,這才抱著女兒回頭。
今天散不成步了,那就帶女兒去找她的姐姐們,找她們一起吃午飯吧!
……
太玄觀,賈敬早就在盼著家中來人了。
可是一等沒有人,二等還是沒有人。
太玄觀是個苦觀,香客不多,想聽京里的消息,他都要等好久。
眼見今天又過了半天,家里還是沒來人,他只能在心里嘆氣。
因為女兒,沈氏還要跟他斗多久的氣啊?
這么長時間了,不聞不問的。
賈敬小睡一覺,下午正要去地里幫忙收點糧食,就看到了熟悉的馬車,熟悉的面孔。
“父親!”
賈珍的心肝有點小顫。
父親每次面無表情的時候,都是在跟他生氣。
他……
他不知道自己又做了啥,“后兒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您隨兒子回家一趟吧!”
“家什么家?”
賈敬板了臉,“那是你的家,貧道的家在道觀。”
雖然還是編外人員,但是為讓某些人放心,他還在這里待著吧!
賈敬雖然想家,卻也知道,他在道觀,家里可能更好。
其實,他之所求也并不多,只要知道家中諸人平安便可。
“是是!”
賈珍并不敢反駁,“是兒子想您。”
“……”
賈敬看了他一眼,并不說話,反而往不遠處的涼亭去,“璉兒的官當的如何了?”
“挺好的!”
賈珍偷看父親的樣子,“邊疆不是起了戰事嗎?他最近挺忙的。”
“說說吧!”
看了一眼四散警戒的府衛,賈敬好像漫不經心的讓兒子說。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兒子說了很多很多。
居然還說到了他幾乎忘記的兩個堂妹。
只是不聽還好,一聽……
賈敬一腳就踹在兒子的腿上,“我們不在家,你是干什么吃的?”
雖然知道政弟很蠢,可是真沒想到,他會那么蠢。
王家——欺人太甚!
“這……”
被踹跪到地上的賈珍很委屈,“兒子有錯!”
政二叔蠢成那樣,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但他是族長,他確實有監管之責。
只是……
爹娘不在家,他一度以為,從此以后,寧國府要聽榮國府的了。
畢竟那邊除了老太太,還有兩個叔叔。
聽他們的總沒錯。
賈珍不知道,在一個他沒有母親的世界里,寧國府就是榮國府的附庸。
榮國府蓋園子,他除了把家里的會芳園劃出了好些,還出了十幾萬兩銀子。
“你確實有錯!”
賈敬氣的吹胡子,“如今你們就把賈政罰在祠堂就算了?”
祖宗們看到他,只怕都要日夜不安。
“不不不!”
賈珍忙搖頭,“這不是大妹妹元春要出嫁了嗎?”
說到元春,他又不得不把那一日遷墳的緊張說了出來。
他娘讓干,太上皇還給賞了,這事父親總不能打他了吧?
果然,說完了,賈敬只是蹙著眉頭,并沒有再踹他。
“不管怎么樣,總要等到大妹妹平安出嫁,三朝回門后,再以族規處置政叔。”
“你打算怎么處置?”
賈敬緊盯著他。
“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打三十板子?”
“還有呢?”
賈敬聲音嚴厲。
還有?
賈珍想了又想,“還請……父親明示!”
“你只罰你政二叔,那王氏就不是賈家婦?”
這?
賈珍終于明白了一點,“二嬸是女眷,不好打,那……在梨香院弄個小佛堂,從此讓她多在佛堂里,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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