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
沈一石抱著朱林的大腿都快哭了。
“喂喂!能不能爺們點?多大點事兒就怕成這副鳥樣?”
朱林很無奈。
沈一石帶著哭腔看了眼不遠處的燕王,低聲道:“東家,你可不能跑啊!你把我壓在這,燕王要是一個不高興,我還不得……”
“放心,我家大業大,跑個毛啊!燕王,我回家拿酒,要是晚來了,你不能殺了我家掌柜吧?”
朱林問道。
燕王臉色一沉:“朱林,你只有一個時辰,如果回不來,本王就把這家伙的人頭掛在你們鋪子的門牌上。”
“啊!”
沈一石一聲慘叫,雙眼翻白,再次暈了過去。
“足夠了!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
朱林將沈一石拖到一邊,大步流星離開了。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
解安忙上前道:“王爺,這小子不會是跑路了吧,之前一切都只是他硬裝的而已?”
“你覺得呢?”
朱棣看向燕王妃。
徐儀華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沉聲道:“王爺,我看他做事說話,應該不是這種半路而逃之人。”
“所以,你真覺得他有比本王更好的酒?”
朱棣再次問道。
徐儀華眨了眨眼,微微一躬身:“朱林有這信心,不一定是他家中就真有比王爺您還好的酒,極有可能是……他沒什么見識。”
“對!本王也是這么想的!解安,別愣著了!趕緊回王府,把三江玉樓春拿來,本王倒要看看這小子今天怎么收場。太子哥哥說此人有通神之能,本王看,吹牛倒是一絕。哈哈!”
朱棣手一揮。
解安點點頭,沖進了雨里。
與此同時。
朱林和朱棣一番鬧騰,引得一些開了門的店家的注意。
很快。
店家和路人得知燕王和一個少年斗了起來,勇氣和興趣都大了不少,圍在了大門口。
朱林跑得快。
沒多久。
他就從家里捧出了一壺酒。
這酒是他自釀自飲的,沒打算賣,所以量并不多。
在原先的那個世界,他每日下班回來只有一個人,一杯酒配點小菜,就算是一頓了。
因此,喝酒是他的一個愛好。
來了大明,年紀小上一些,但喝酒的習慣并未改變,沒事就會釀上那么幾斤。
這釀出來的酒,自然是要比這時代的濁酒要好得多了。
不然。
上次便宜老爹回家吃火鍋,沒好酒助興,對方也不可能吃得那么爽快。
這次釀的酒幾乎蘊含了他這幾年釀酒的經驗教,可說得上是最好品質。
很快。
朱林回了鋪子。
“我去,這么多人……國人看熱鬧的習慣還真是自古就有,這么大雨,得七八十號人了吧?”
朱林一邊嘀咕,一邊護著懷中的那壇酒擠進了鋪子。
“是他?”
“就這么個少年,也敢和燕王比藏酒?”
“天燕王可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好酒之人,他府里的酒據說堪比皇宮!”
“是啊!是誰給了這家伙勇氣,就不怕輸了被燕王一刀砍了嗎?”
“算了算了,有啥好看的?也就是個無知少年找死罷了!”
好事者說著各種各樣的話,剛開始還對朱林好奇甚至夸贊其勇氣,到了后面則是無盡嘲諷。
燕王聞,一臉淡然的筆直坐在桌邊,嘴角微微斜著,略帶得意。
朱林沒把這些人的事當做一回事,捧著酒壇走到了朱棣面前。
“開始?”
朱林拍了拍酒壇。
“上酒!”
燕王朝解安點點頭。
解安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酒壇放在桌上。
酒壇可不一般,可比朱林那黑褐色的普通壇子精致多了。
酒壇外包金紙,嚴絲合縫,上書“三江玉樓春”幾個行楷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