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這話說的輕巧,也說的很是冷漠,就好像對自己的生死并不在乎一樣,仿佛在說著關于別人的生死一樣。
倒是出乎洛知瑜和葉初的意料。
洛知瑜臉上也沒有出現別的神色,似乎也沒想到紅衣女子會對自己的死活這樣的目不關心,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洛知瑜只是目光沉沉地盯著面前的紅衣女子沉默了兩秒,突然就變了一個話頭:“我還沒說完,你著急什么?”
紅衣女子顯然是有被洛知瑜那沒臉沒皮的樣子氣到,卻也沒有辦法掙扎,無語地看著他翻了個白眼:
“那你倒是繼續說呀。”
“如果你今天遇見的是別人,那個人就一定會和你說這個話。你這副身體早已經拖垮了,外強中干。表面上看著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實際上身體的心力早已經被體內的蠱蟲啃食一空。所以我說你基本上沒幾天可活了,現在也只是在茍延殘喘而已。”
洛知瑜說著,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上,神色中流露出幾分自信和堅定:
“可惜你今天遇見的是我。”
那紅衣女子根本不將洛知瑜的這句話放在心里,冷哼了一聲:“遇見的是你又怎么樣,我還不是要死??”
“所以說我最擅長的不是醫修,也不是治病救人,但我也確實能治好你身上的病,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讓你痊愈起來,變成一個正常人也只是一如反掌的事情。”
洛知瑜說著。
誰知道那紅衣女子聽見洛知瑜的這句話是半點不信的,譏誚道:“你說能就能??你稍微會一點治病救人就感說自己能夠治好我的病了后我稍微會一點陣法和幻境我也能說我是個陣修天才,那以我這個布置陣法和幻境的能力,我夸張了一點說,我說我是李知瑜不過分吧!”
一聽見這個名字,葉初就愣住了。
有一些比較久遠的記憶,突然就從葉初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她記得木云峰的幾位師兄,隱姓埋名的時,候都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大改特改,只是在自己的名字基礎上換了個姓而已。
比如三師兄顧淮桑,本名其實是叫楚淮桑的。
又比如四師兄楚修年,本名是叫封修年的。
也就是說三師兄的姓換成了四師兄的姓,而四師兄的姓換成了五師兄的姓。
按照這么一個規律推下去,二師兄的姓換成了三師兄的姓才化名李青云,本名應該叫顧青云。
再推下去,大師兄應該姓的是二師兄的姓,大師兄現在的化名是洛知瑜,本名就應該是…李知瑜?
那不正好就是這紅衣女子最終所說的這個名字??
一旁五行宗弟子們的議論聲立馬就給了葉初肯定的答案:
“這姑娘還真是狂妄,居然就敢說自己是大陸第一陣修李知瑜。”
“你小子是不是傻?聽不懂人說話??姑娘明擺著是借大陸第一陣修李知瑜的名頭,來諷刺洛知瑜師兄呢!”
“但你別說洛知瑜師兄的名字,還真跟那位傳說中的大陸第一劍修很是有緣,有兩個字都一樣。”
“要不是我們都知道,木云峰的師兄弟們是什么水平,要是我們太了解洛知瑜師兄,要不是從來沒有看見過洛知瑜師兄用過陣法,我還真要懷疑洛知瑜師兄是不是和那個天下第一陣修的關系了。”
“你可真能想的,胡思亂想些什么呢?洛知瑜師兄一個醫修怎么可能會和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有關系。”
他們所說的話越發奠定了葉初心中的猜想。
李知瑜就是大陸第一陣修,也就是她大師兄的本名。
看著面前著紅衣姑娘,也應該是十分癡迷陣法的,她說出李知瑜這個名字時的神色,就能看出心里是十分崇拜的。
這…
自己崇拜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還不知道,還對著自己崇拜的人一頓臭罵,甚至還罵大師兄,哪哪都不行……
好好好,這種場面,葉初那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當時就低頭,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額頭,不忍心再看下去。
不出葉初所料,洛知瑜在聽見那紅衣女子嘴里的名字時,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一絲笑容:“李知瑜?他有什么好的?一個花花公子而已,只不過是稍微會點陣法罷了。”
洛知瑜這話一說出來可不得了,那紅衣女子再沒了冷漠平靜的態度,像是被說中了什么不能觸碰的逆鱗似的,怒道:
“你知道什么?你憑什么對人如此評判??還只會一點陣法??他是大陸第一陣修,你可知道??”
洛知瑜臉上的笑容,不動聲色地濃了一些,可語中還是瞧不起李知瑜的意思:“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只不過是一個只知道逃跑的懦夫罷了?怎么著,看你這模樣似乎很是崇拜他??”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在眾人的耳邊炸開。
那紅衣女子氣的不行,抬手就給了面前的洛知瑜一巴掌,最奇怪的是,洛知瑜竟然還沒躲。
紅衣女子對著洛知瑜怒目而視,語氣極其憤怒:“你知道些什么?你憑什么如此詆毀他?懦夫,我看你才是懦夫!他是為了救人,才選擇放棄自己的,他救了那么多百姓,成千上萬的百姓,才會延誤自己回宗門的契機,因此錯失了拯救宗門最好的機會,他做錯什么了?救百姓也是救,救宗門也是救,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兩全!就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沒辦法把自己分成兩半去分別救人!若是今日換了你是那樣的境地,你是去救自己的宗門,還是去救成千上萬的百姓?當然是就近原則啊!他沒錯,他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那些栽贓陷害他的人,錯的是那些對他道德捆綁的人,錯的是你這種一知半解,還要對人指指點點辱罵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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