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正在楚云默默感受著天人族那位至強者的記憶時。
外界卻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人族的駐地內,吳良瞪大了雙眼,呆愣愣的注視著庭院中的某處。
在吳良的目光中,這處幽靜的庭院內,繁花盛開,爭相驚艷的小花園中。
在那枝繁葉茂的花叢里,竟是浮現出來了一道道漆黑模糊的縫隙。
“這是?”
吳良的臉色驟然一變,頓覺通體發寒。
“嘶,這不就是最開始的時候,看到的那詭異波動嘛!”
吳良想到了他與楚云剛剛來到漆黑古城時,親眼目睹到的那處街道的盡頭,橋梁上空,悄然浮現出來的詭異波動。
用楚云的話來講,這就像是馬賽克一樣。
朦朧模糊,讓人分辨不出來具體的形狀。
但!
但此刻這些馬賽克般的詭異波動,卻是與最開始看到的完全不同!
“不對不對,不一樣!”
吳良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無血。
只因為吳良注意到了,這些馬賽克般的詭異波動,竟然在悄然分解著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一切事物!
沒錯!
那些紅花綠葉,凡是沾染上了詭異波動,立刻就會如同被憑空抹殺了一般,瞬息支離破碎,毫無征兆!
“嘶~”
見狀,吳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驚恐的發現,這些馬賽克般的詭異波動范圍,還在逐漸變大著。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就充斥了十分之一的花園。
而這個擴張的勢頭,還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隨著時間推移,一分一秒的過去。
詭異波動所籠罩住的范圍是越來越大了。
這下,吳良立刻就慌了!
“我沒有記錯的話,最開始看到的這些詭異波動,雖然是將這城中的景物,居民們給拉扯的朦朧模糊了。”
“但歸根結底,它并沒有破壞這座城。”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一樣。”
“可眼下就不一樣了,這是在抹殺這座城中的一切啊。”
吳良呢喃自語了一聲。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身周的靜室。
楚云與那位天人族的前輩還在靜室中呢。
就在先前,那位美婦人點指而出,一抹流光飛竄,沒入了楚云的眉心中后。
吳良就羨慕的發現了楚云的氣息變化。
他知道,這是眼前的美婦人給了楚云某種不可思議的機緣造化。
吳良心中雖然是羨慕的很。
不過跟隨了楚云這一路,吳良對于很多事情也看開了。
最起碼,他是確定了,楚云的氣運極為不凡。
只要跟著楚云,自己說不定也有希望得到些什么奧妙。
而今,美婦人對楚云的另眼相待,倒是又一次證明了這一點。
吳良對楚云算是心服口服了。
也是因此,他對楚云卻是沒有了什么惡意。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吳良就察覺到了扒拉在楚云肩膀處的小樹苗不簡單。
畢竟,以吳良的眼光,他這位一界的主宰者,超凡入圣的存在。
自然是可以感知到小樹苗的非凡。
正因為是這樣,吳良才刻意接近了楚云。
從最開始的時候,他想要勸阻楚云與黑龍一戰時,就抱有著接近楚云的心思。
這也是為什么,楚云當時會感覺到吳良有些不對勁。
莫名其妙的就當起了和事佬。
當然了,楚云也沒有多想,反正目前來講對他無害。
后來嘛,吳良也就一路跟著楚云了。
但隨著這一路走來的遭遇,吳良的心態也在發生著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他最為在意的是小樹苗。
可與楚云接觸的越久,吳良卻是恍然發現了,小樹苗只是一個因。
而最后的果,還得落在楚云的身上。
畢竟,如果楚云本身沒有任何特殊的化。
那這種不可思議的造物,也就是這顆神奇的小樹苗又怎么會跟上楚云呢?
吳良恍然大悟。
發現了問題的根本原因!
再之后嘛,又跟著楚云經歷了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件,直到最后,天人族的這位至強者,親手給了楚云一樁機緣造化后。
吳良算是徹底認定了。
楚云很不一般!
吳良也就此收起了對小樹苗的覬覦之心。
真心想要與楚云結下一份善緣,交個朋友了。
不得不說,吳良的改變,得益于他性格中的那份謹慎。
如果是換做早期剛剛成圣,自認為天下無敵,無所不能的他。
只怕現在也早就被楚云給斬殺了吧?
吳良可沒有忘記楚云打殺黑龍的狠辣手段。
那是殺伐果決,毫不遲疑!
實力是絕對有的!
想到了這里,吳良也不禁暗暗慶幸。
好在自己沒有一時糊涂。
當然了,此時此刻,吳良也來不及想以前的事了。
“哎呀,楚云小兄弟與天人族的那位前輩,怎么還不出來啊?”
“這這這。”
吳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走廊下轉著圈圈,眼中盡是焦急。
吳良倒是沒有直接逃走。
相反,他還掛念著楚云的安危!
畢竟,無論是從各方面來看,自己好不容易遇到個大腿。
那不得好好的抱緊啊。
楚云若是遭劫了,那對他來講,可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還想著抱緊楚云的大腿,未來一片光明遠大呢。
再加上與楚云的一些接觸,吳良也發現了,楚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這一路上之所以帶著他。
雖說并非是對他毫無防備,但吳良卻是感受到了。
楚云之所以愿意帶著他。
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經驗,另一方面則是他一直表現出來的友好。
不然的話,人家甚至都懶得帶他這一路呢。
從這一點上,吳良也深刻認識到了楚云的心性。
總之,這樣的人,吳良很清楚,如果自己真心對待他。
那么自己所能夠得到的好處,又怎么可能少的了啊。
多少年了,自己親眼見證過的強者數不勝數。
可以說是各種各樣的性格都有。
但大多數,都是漠然視物,只在乎自身。
這與成圣多年,享受著所謂的永生之后的孤寂歲月,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畢竟,時間是最為折磨人的。
即便是圣,也逃不開這個詛咒。
最開始的時候,一個生靈的心中,或許還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