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墨墨眼睛發亮。
桑漠寒也不管蘇顏顏詫異看他，溫柔地“嗯”了一聲，“明晚讓文姐送你過來。”
等結束電話，蘇顏顏瞪著眼睛看他，“你怎么能答應墨墨呢？你傷成這樣，腹部還包著紗布，墨墨看見了會擔心的。”
“你不讓他來，他會更擔心。”桑漠寒握住蘇顏顏的手，眼底的柔光還沒散去。
蘇顏顏跟他對視著，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臉色已不如昨晚那么蒼白了，精神也好了許多，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么在嘆氣？”他笑著問。
“看到你沒事了，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了。”
他抬眸，觸到她眼底清晰的關心，笑了，“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答應過你，會永遠對你負責。”
他忽然說起昨晚的事情，蘇顏顏想到自己趴在桑漠寒面前嚎哭，臉一下子紅了。
然而他還接著說：“以后，會愛你，疼你，眼里只有你一個人，不會變心，也不會看別的女人，更不會把我錢給別的女人花……”
“說這些干嘛？”蘇顏顏不好意思，扭開了頭。
桑漠寒卻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回來，“說這些，是昨晚想告訴你的，但昨晚太累了，沒力氣說出來，今天恢復了一點精神，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你。”
他注視著她，眼睛帶著灼熱。
蘇顏顏的睫毛輕微顫動，心跳加速。
“都答應你，并且會好好去做，你說好嗎？”他的指尖摩挲她的臉，讓她回答。
蘇顏顏心跳變得更快了，臉也紅了，“你就好好去做就行了呀。”
“可是我想聽你說，你覺得好不好？”
他的眼睛很深邃，真誠。
蘇顏顏想口是心非，但話到口邊就成了真話，“好。”
桑漠寒笑了，“昨晚在我床邊說的那番話是真情流露？”
“嗯。”
“所以我現在知道了，原來我受傷了，你會很擔心，很難過……”
他打趣著她，蘇顏顏的臉越來越紅，忍不住皺眉說：“你是覺得很幽默嗎？別人擔心著你，你拿來打趣？”
她氣得就想走。
桑漠寒握緊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蘇顏顏跌進他懷里，很擔心他的傷口，立刻低下頭去看他的腹部，“這時候怎么能抱我呢？傷口沒事吧？”
她要去掀他的病號服。
桑漠寒搖頭，拉住她的手說：“我沒事，我就是覺得秦耳聽到了你那些話，心里很開心而已。”
怕她不信，他還補了一句，“顏顏，我絕不是在打趣你，是我終于明白，原來我們倆一直心意相通。”
聞，蘇顏顏也不掙扎了，乖乖坐在他懷里說：“我一直都喜歡你，以前只是害怕受傷，不敢再踏出那一步，但是……”
但是？
桑漠寒挑起了眉，“嗯？”
“經歷過這次，我才知道失去你有多么痛苦。”蘇顏顏捧住他的臉，看他的眼睛，如果不是這次桑漠寒差點死了，蘇顏顏興許都不知道，原來他死了，她會這樣傷心。
五臟六腑似乎都焚化了。
他還留下了那樣一封遺書。
蘇顏顏搞清楚自己的內心了，她一點都不希望桑漠寒死，而且，人生無常，充滿了意外，經過這次，她不想在猶豫了，否則等他們老去，又或者哪一方出現意外，那么那份遺憾就只能永遠留存在心底了。
所以她很認真地對桑漠寒說：“桑漠寒，我還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桑漠寒目光變暖，湊了過來，親了她的唇一下，“好。”
蘇顏顏一愣，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你干嘛？”受這么重的傷還親她？
桑漠寒道：“就是很想親你。”
“那也不行，你受了這么重的傷，現在理應好好休息。”
“嗯，這個吻先留著，等我好了補給我。”
蘇顏顏微愣，臉就窘紅了，他還真會想啊，一張口就跟她討吻來了。
不過，他傷成這樣，她也不想拒絕他，呆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好吧。”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了。
幾個朋友過來看桑漠寒，見到兩人抱在一起，沈清越挑了挑眉，“老桑傷成這樣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看來他是沒什么事了。”
一群忽地笑起來。
蘇顏顏則是窘到臉紅，從桑漠寒懷里退出來，臉色羞赧地站在一邊。
“今天傷口覺得怎么樣？還疼嗎？”沈清越問桑漠寒。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腹部，“還挺疼的。”麻藥已經過了，那傷口變得越來越疼了，像有刀子在割。
蘇顏顏聞，看向他，“你剛才不是說不疼么？”
“你在就不疼。”桑漠寒笑。
蘇顏顏的耳朵紅了。
在場的人也起哄了起來，葉星語意味深長地說：“哦，顏顏在，桑律師就不疼呀。”
蘇顏顏被她打趣得窘迫死了，拉了她就出去，“他們要換藥了，你跟我出去吧。”
桑漠寒確實要換藥了。
關了門，沈清越給桑漠寒換了藥說：“傷口看著還行，精神也不錯，看來你是沒事了。”
“當然了，有老婆孩子要養，還是要好好活著的。”桑漠寒勾唇笑，話里話外，都在炫耀。
沈清越看他一眼，“哎喲，就開始炫耀上了。”
“難道你們不為我開心么？”桑漠寒問。
封薄笑，“為你開心，現在我們哥三，就剩清越沒著落了。”
說到沈清越，他收東西的動作一頓，“我有什么沒著落的，每天都這么自由愜意，哪有什么不開心的。”
“是嗎？你真的很開心嗎？”封薄掀眸問他。
沈清越沒回答。
*
門外。
蘇顏顏拉著葉星語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葉星語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會，笑著說：“突然之間，發現你跟桑漠寒的關系好了很多。”
之前還挺淡的，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她看著桑漠寒的眼神里有了光。
蘇顏顏露出一絲笑來，“可能一起經歷了昨天的生死吧。”
他們躲在昏暗的雜物室里，桑漠寒明明受著很重的傷，卻還要優先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