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還在因為宴會的事情生氣嗎?”他垂眸看她,眉眼間竟有幾分化不開的柔情,與平日凌厲涼薄的模樣判若兩人。
夏若曦的心跳得厲害,她目光閃躲,睫羽輕顫:“不敢。”
不是說沒有,而是說不敢。
厲修瑾輕笑,手指輕撫著她的耳垂,上面有他親手打出來的耳洞。
他聲音繾綣,動作曖昧:“你有什么不敢的?扇我耳光,和我頂嘴,這些事你還做得少嗎?”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陣戰栗。
夏若曦渾身緊繃,如坐針氈。
他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厲修瑾報復心強,每次被她激怒,總會在床上加倍討回來。
她的挑釁和反抗最后都會變成點燃他欲望的火,灼燒到她崩潰哭泣。
一想到他在床上那股瘋狂野蠻的勁,夏若曦就頭皮發麻,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腹部。
“厲總,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她鼻子發酸,聲音里都帶著懇求的哽咽,像只不知所措的可憐小獸。
厲修瑾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到底怎么了?”
平日里,沒被折騰到泥濘不堪,她是絕對不會說出求饒的話來的。
今晚他都沒做出什么實質性的懲罰,她已經繳械投降了。
對上他探究的目光,夏若曦愈發不安。
他向來心思縝密,她的所有偽裝都禁不住他的揣摩。
短暫的慌亂后,她飛快編了個借口:“我腸胃不舒服……”
說這話時,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恐。
厲修瑾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是最近欺負得太狠了,她怕了嗎?
他承認他在情事上向來強勢,很少顧及她的感受,每次總帶著懲罰的意味,不折騰到她求饒絕不罷休。
每每都以她哭泣收場,多少有些禽獸不如。
難怪她怕極了他。
想到這,他強壓著體內巖漿般熱切的欲望,換上一副溫柔繾綣的模樣:“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看醫生。”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反倒讓夏若曦更加不安。
她怕這是他惡趣味的一環——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他信誓旦旦說要等她主動爬上他的床,但在黎城的出租屋里,他親手撕毀承諾,一次又一次強迫她,逼她屈服在他的掌控之下。
誰知道今晚的溫和是不是他精心設計的陷阱,故意用溫柔的面具麻痹她,亦或是他掌握了什么馴服人的新技巧,想在她身上做實驗。
總之,她的戒備和惶恐不安是肉眼可見的。
厲修瑾抱著她睡覺,有種抱著一塊石頭的錯覺,簡直僵硬到不行。
弄得他忍不住細數起這段時間自己犯下的種種罪行。
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后,她確實被他吃得死死的,在情事上半點好處都沒討著。
即便是她初嘗人事那幾日,他也從未心慈手軟過。
他有些無奈,看來想讓她不那么排斥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得慢慢來。
最終夏若曦實在扛不住體內的困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