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篝火已經逐漸熄滅，酒已喝完，烤乳鴿已吃光。

村里人都回去休息了，李凡一如既往，把南風、紫菱等女弟子，以及宮雅、心寧都抱了回去，然后又拖龍子軒、吳大德等。

云溪依舊在幫他的忙，拖完之后，她也是臉上都多了一層細汗，紅撲撲的臉蛋顯得越發可愛。

“大魔王……我今天已經想到了，一法化九法……就可以了，我們再下一局嘛，再下一局嘛！”

云溪纏著李凡，雖然有些醉熏，但她卻很精神。

她的舉盤同渡之法，經過李凡的點撥，她已經想到了更好的法子，現在急于試一試呢。

白子與黑子不斷落下，云溪很快就呈現出了她的舉盤同渡之法，一化為九，氣吞山河，彼此連接，處處都是活眼，處處都是龍庭！

李凡不禁贊許地點點頭，云溪的悟性，著實很高。

“怎么樣，大魔王……你輸啦，我的舉盤同渡之法，已經成功啦！”

李凡也是笑了，道：

“好，那我就陪你下。”

當即，他們就在云溪的房間點著燈，擺開圍棋，繼續下棋。

“九條大龍縱橫棋盤，但，龍頭不顧龍尾……終究是難活。”

說完，他一子落下。

剎那間，云溪的九龍棋局，頓時為之潰散！

云溪興奮地開口，她的棋道九法，已經初步成功。

李凡笑了笑，拿起一顆棋子，道：

“進步很大，但……一化為九，依舊不夠。”

“九法依舊太空，九法之中，還需有諸多變化，一一妥當，你此陣，方成。”

李凡笑著開口，道：

“夜深了，早些睡，棋的事情，明天再想，別累著自己。”

龍首被斬，龍尾頓成散沙一片。

“啊……怎么會……這樣？”

云溪大眼睛中寫滿了驚訝。

許久之后，李凡這才起身，他卻并未離去，而是回到棋局旁邊，坐了下來，隨手落下七顆棋子。

頓時，云溪的九龍大陣，頓時有了驚人變化。

其中一小半棋陣，居然活了了起來，首尾相顧，不可斷絕，已成金湯之勢！

云溪聞，也不多想了，甜甜一笑，點點頭。

李凡照顧她睡下，看著她睡著，不禁伸手，輕輕為她揉了揉太陽穴。

這傻丫頭，想得太多，會累著的。

他微微一笑，推門離去，休息了。

冬風吹過，小院中寂靜一片。

“主人……終于要出手了嗎？”

李凡笑了一下，留下這幾手，明天云溪這傻丫頭醒來就能看到了。

但他沒有將這局棋下完，只是留下了引子，畢竟，他想讓云溪自己，也有一個思考的過程。

“棋，小道耳，有我在呢，只要你想，我就幫你走到圓滿無缺，走到世間不敗。”

“……她前世也很苦，獨自一人走了太多路，要護住這天下蒼生，要獨自面對那恐怖真相……”

“她一生，只為追尋主人的背影，驚才絕艷，到頭來卻只是寫就悲涼曲……到今日我才知曉，她當初，自斬了三魂七魄……”

她的話語，有一絲沉重，有一絲敬畏，道：

老母雞的聲音響起，她話語中，似乎隱藏著一抹難以掩藏的激動。

但，桃樹卻是開口：

“談不上出手……主人只是為她，完成前世的愿望而已。”

老母雞也是沉默許久，才緩緩道：

“主人出手，只是想把她前世未走完的路，幫她走到極盡，給她這一世絢爛繁華……可如此，九法大成之時，舉世上路，將觸禁忌，大道更易，那些黑手亦會有覺……”

桃樹淡淡道：

“沒有三魂七魄，就能從源頭那雙眼睛的視野中消失，就能活下去……她本可以不死，卻依舊轉世了……”

“這說明，她當年沒有選擇活下來，而是，依舊去赴死了……”

“云溪姑娘對主人……用情至深。”

池塘之中，波濤翻滾，龍影騰躍，戰意驚天，龍族齊聲大喝：

“徹底消失！閉眼！”

“徹底消失！閉眼！”

“觸及禁忌又如何？莫說只是九法，就算云溪姑娘要那三千禁道，誰又敢置喙半句？”

“這一世……主人在！誰敢伸手，誰就從這世間徹底消失。”

“就算源頭那邊……也只能閉上它的眼！”

池塘直接恢復平靜，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