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司空堇跟貂爺之間已經培養成了一種默契,只要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貂爺大體上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而且貂爺的意思,司空堇大體上也能懂。
“到處打仗,哪有那么多的時間,不過,他帝北尊倒是閑暇下來了。”
想到邊境的戰事,司空堇深感無奈,據昨天的探子來報,函谷關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左翼被戈蘇的大軍擊破之后,函谷關方面便是應付得很吃力,與此同此,以天圣四皇子為首組織打得天圣大軍在西風烈二十萬鐵騎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戰局令人堪憂。
所以,駐守塔社城的她如今恐怕是走不開了。
沉默了好一下子,便拍了拍貂爺的小腦袋,“我明年一定去大周的帝都看你的主子,這樣總可以了吧,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給帝北尊寫封信。”
貂爺嗷叫了一聲,也不理司空堇,身子從司空堇懷中一躍而下,朝一旁的書桌走了去,躍上書桌,靜靜的趴在一邊。
小家伙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司空堇無奈的笑了笑,便也不理它,走過去,研墨鋪紙,提起手中的筆——‘尊敬的太子殿下——’‘啪!’‘嗖!’剛剛寫了這么幾個字,忽然很是不滿意把那紙張揉成一團,隨手一丟。
‘帝北殿下——’‘尊敬的北帝陛下——’‘嗖!’‘嗖!’不管怎么寫開頭,卻也寫不出一個滿意的稱呼來,沒一會兒,書房的某一個角落已經堆積了好多沾著墨跡紙團,當然,那些紙團堆的高度還在增加。
司空堇此時的秀眉也是輕輕蹙著,一旁的貂爺睜著紫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著,視線在她和那堆從她手里飛出的紙團之間來來回回。
涼風不斷的從窗外灌了進來,吹起一地紗簾,燭火輕輕的搖曳著,沐浴在淺淡昏暗的燈光之下的司空堇似乎經過了一個世紀般的長久,總算完滿的完成了她給帝北尊的回信——dear帝北殿下:一切安好否?
感謝殿下的來信,祝殿下登基大吉,千秋萬載,帝業永祚。邊境事務繁忙,戰事吃緊,脫不開身,過些時日可能要出征,不能親往大周帝都觀看殿下登基,甚是遺憾。常想起與殿下邀明月暢飲,于竹林間舞劍聽琴的時光,不敢忘記殿下大恩,來日若有機會,定當與殿下一番暢飲,再聽殿下撫琴,執劍笑逍遙……
另附上小貂一張畫像,以證明,我沒有虧待它。
……
那天晚上,聽說司空大人的書房里亮了一整夜的燈,阿泰從司空大人手中接過包裹得好好的盒子的時候,還有些驚訝的看了司空大人一眼,見她臉上透著一股疲倦,雙眸里也布滿了血絲,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問什么,拿著東西便是火速的趕回了洛陽城。
而,阿泰剛剛離開,來自皇城的一道消息也打破了她在塔社城一連好幾個月的平靜生活。
大雍皇的密旨是直接下達到她手里的,大雍跟天圣組成聯軍,共同御敵,而且,經過眾臣跟中州會的商議,決定派中州會軍統部副閣領司空堇率部前往第一戰線,江西要塞,與天圣大軍會師,討伐西風烈大軍。
“什么?大人!皇上命我們馬上整頓兵馬,率部火速趕往江西要塞,同天圣組成聯軍,共同抗擊遼軍?”
大謀臣朱寺有些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密旨,一臉的震驚,他跟一旁的梅如花等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才壓住心中的震驚,問道,“大人,可是我們如今兵鋒正銳,稍作休整之后便可以直接發兵帕坦城,皇上為何會下了這道旨意?為什么直接派烈王過來接掌塔社城,這里明明是我們攻打下來的……既然烈王帶了十萬精兵前來,何不讓他們直接去江西要塞,而是繞了一個大彎路奔塔社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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