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那人來勢洶洶,好像是……”
徐公公有些擔心的看著陛下,他可聽說了,那人一身黑衣,頭上還帶著斗笠,不讓人看清他的樣子,就怕來者不善,會威脅到陛下的安全。
可是,那人手中怎么會持有鳳玉呢?
那東西,應該是……才能擁有的啊!
帝北尊沒有再說話,端起酒,優雅閑適的抿了一口,而徐公公深知陛下素來喜怒無常,哪里敢肆意猜測君心,當下也只有恭敬的施禮,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司空堇轉過龍騰宮幽靜的回廊,從院子的那一大片竹林穿過的時候,便看到碧湖邊上那一處水榭涼亭。
整個涼亭如今是籠罩在一片寂靜蒼涼的月光之中,涼亭外,有漫天飛舞的流霜,傾瀉而下,照得涼亭前的玉石階梯上折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澤,看上去隱隱流動著一種寂靜的美。
涼亭內,一身白衣似雪的帝北尊正側身淡漠的坐著,遠遠站在竹林的盡頭,她只能隱隱看到他那半張側臉,然而單單是那半張驚塵絕艷的側臉,便已經足以讓她感覺呼吸一滯,更不用說他身上那股流露而出的氣質。涼風不斷從涼亭里拂過,吹起那似雪袍服,霎那之間看著便是有些恍惚起來。
周圍很是安靜,耳邊隱隱傳來的,便是那蕭瑟從竹林里拂過的風,似乎已經感應到司空堇的投來的目光,帝北尊忽然偏過頭,緩緩抬起眼簾,看著站在階梯下的司空堇,沉靜莫測的眼眸里掠過一道淡淡的幽光,定定的注視了她許久,冷艷尊貴絕色傾城的俊臉才扯過一道緩和,緋色淡漠的薄唇露出那般莫測高深的笑意。
他那般絕色的笑容映入眼中,司空堇整個人猛地一怔,突然就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藏在輕紗之下的那張清麗的容顏隱隱覺得有些發燙,長時間奔波勞頓的疲憊感稍稍淡去了幾分,她吸了口氣,忍不住低低的罵了一句,“妖精!”
看到他這般冷艷妖孽的樣子,真有那么一瞬間就想給他獻出她所有的一切,只要他高興的那種沖動,司空大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般貪戀美色的一刻。
靜默了許久,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倒是看他悠閑的坐著,優雅的端著酒漫不經心的喝著,似乎對她的出現沒有半點的意外。
好一會兒,司空堇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也沒有忘記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
想了想,便摘下頭上的黑紗斗笠,精致秀麗的容顏便露了出來,疲憊的星眸里已經微微充斥著些許的紅絲,明顯是長期休息不足所致,她忍住睡過去的沖動,強自打起精神,然后緩緩走上階梯,一邊開口,“好久不見,陛下一切安好否?”
沙啞而干澀的聲音落下,整個人也步入了亭中,絲毫不客氣的在帝北尊的對面坐了下來,一手端過他跟前的酒杯,一口喝盡杯中酒,然后又取過那酒壺,一連倒了數倍一口氣喝下去,純粹的喝酒解渴一般。
“似乎比你要過得好些。”
帝北尊那陰晴莫測的眼神打量著一身風塵仆仆的司空堇——
一身風塵仆仆的,皺巴巴的黑色袍服,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來就清瘦的人,如今下巴更是尖尖的,身上也沒幾兩肉,清瘦的小臉略顯蒼白,擱在桌邊上的素手看起來也有些粗糙,單單掃了一眼,便已經能看到她手心里那厚厚的繭子,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