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了去。
司空堇的這一番反應自然讓眾多在場的天圣臣子非常的不滿,紛紛暗自在心里把司空堇罵了十幾遍,本來還想出聲馬上幾句的,但是看上座的殿下卻看著司空堇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
司空堇實在是煩死了,拓拔鈺這幾天一連召集了他們好幾次,每次都是聽這些人廢話半天,就是拿不出一個主意。司空堇知道,天圣的這二十多萬大軍當中,有很多都是天圣四皇子拓跋康的親信,一場場敗仗打下來,軍心渙散,而且拓拔鈺又不是他們真正效忠的對象,想必心中都有一些保留的。
靜夜,月光似水,傾灑了漫天的流霜。
難得的美好月光,大周長公主帝苑云忽然心血來潮,披衣下榻,想出去走走,曬曬月光,而,剛剛走下錦云宮的臺階,隱隱就聽到風中傳來一陣蕭瑟的琴聲。
是一首有些怪異的曲子,不過聽起來卻很好聽。
她順著琴聲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御花園邊上的水榭亭子里。
看到亭子桌邊上擺著一壇新開封的蒙古王,一身白衣似雪的年輕帝王輕裘緩帶憑欄靜坐,不似白日里那般渾身霸氣凜然,君臨天下,睥睨冷傲的樣子。
“這么晚還不休息,陛下的興致不錯。似乎許久也沒有聽到你彈琴了。”
琴聲戛然而止,帝北尊偏過頭,看著站在臺階下的苑云,冷艷的臉上微微有些緩和,便收起手,“這么晚,你怎么還沒歇下?”
“跟陛下一樣,睡不著。”帝苑云拾級而上,來到帝北尊跟前。
帝北尊深沉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便給對面的酒杯滿上,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坐下來喝幾杯罷。”
苑云盯著他看了好一下子,沉默了一下,終于還是坐了下去,“陛下政務繁忙,平日里還是需要多注意身體為妙,這般烈酒,少喝。聽徐公公說,你這些時日似乎經常熬夜,而且胃口也不太好。”
“我是江湖中人,女人家的,也不知道你們官場朝廷的規矩,對天下之事也沒什么心思去關心,但是因為掌控一些情報機構的原因,有些事想不知道也難……傍晚的時候,邊境傳來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
說到這里,苑云忽然抬頭定定的盯著帝北尊看著,“西風烈跟天圣大雍聯軍下了戰帖,說白了,其實就是給拓拔鈺跟司空堇下了戰帖,現在,雙方的大軍應該都開拔至江西平原了,那將會是很關鍵一仗,陛下……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或者,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
苑云的話落下,帝北尊驀地抬頭,沉靜的俊臉霎那間有些陰晴莫測,許久之后,才淡淡道,“這是遲早的事情,有何可說?”
“你覺得,司空堇……她能打贏這場仗嗎?”
苑云的聲音里隱隱帶著一些試探。
“西風烈這個人朕有些了解,是個很強勁的對手,即便是朕與之交戰,也不能掉以輕心,她若是不多做打算,不會是他的對手。”
帝北尊很是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