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堇心中忽然莫名的一沉,輕輕的靠著冰冷的欄桿,抬起頭望著外面一片煙雨籠罩的蒼茫的天際,低聲一笑,“人類的戰爭大多都是來自于人心中的欲。望,比如,對權力的欲。望,對金錢的渴求,對感情的爭奪……和平年代固然是好的,但是誰都知道,永恒的和平是不可能的,你只能怨自己生不逢時,偏偏趕上了這亂世之年。”
說到這里,司空堇忽然頓了頓,她忽然轉過頭看了苑云一眼,嘆息道,“況且,江湖的爭斗也不比這戰爭遜色多少,尤其是你也身在洛陽城,應該體會更深,不是嗎?”
“聽你這話,總感覺你似乎覺得自己生對了時候?”
苑云笑道。
司空堇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本正經道,“怎么可能!我那么怕死,當然希望盛世和平了,你看我之前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現在肯定已經一命呼嗚了,我還沒娶妻生子,哦,不,我還沒找得如意郎君,怎么甘心就這么交代了?”
“如意郎君?”
苑云低低的念著這幾個字,饒有興味的望著司空堇,笑道,“南辰姑娘心中怕是早已經有了人選了吧……”
此話一出,司空堇額上立馬浮起幾道黑線,輕咳了幾聲,抬頭看向外面的天空,忽然驚呼道,“哇,你看那只鳥好大啊!”
“聽說過兩天就能出太陽了是吧?”
“云姐,你衣櫥了那件繡著黃色小鳥的小肚兜真好看,讓我想起了那首青春小鳥的曲子,怎么唱了,讓我想想……”
對于司空堇如此轉移話題的本事,苑云這幾天已經習慣了,看著司空堇隱進房中的身影,便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繼續過去熬藥。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山間的傍晚十分的冷,尤其是這般陰雨天氣。
喝過藥之后,司空堇便是一覺睡到了傍晚,蘇醒過來的時候,茅舍里已經沒有了苑云的身影,不過旁邊的鍋里還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人哪去了?”
司空堇合上鍋蓋,又在房中到處尋找了一遍,這才發現擱在桌上的一張字條,大致的意思是她出去一趟,可能這幾天都不會回來,讓司空堇自己好生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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