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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第93章昆侖共議(四)</title>\r\r\r\r<h3id="heading_id_2">第93章昆侖共議(四)</h3>
齊子慷拾起刺客的短刀,只待刺客闖入,能殺幾個便是幾個。忽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我這有兩顆解毒藥丸,二爺,你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諸葛焉猛地跳到那層層疊疊的瓦礫碎木前,怒喝道:“怎不早些拿出來?!”
唐絕艷道:“諸葛掌門只顧發怒,容得下我這小輩插嘴嗎?”
諸葛焉也不管她話中譏諷之意,喊道:“快拿出來!等我恢復氣力,殺光外頭這群狗賊!查出是誰指使的,滅他娘的三代!”
齊子慷聽著有一線生機,正要上前,嚴非錫搶在前頭,沉聲問道:“解毒藥在哪?”
唐絕艷道:“在我左手袖袋里。”
嚴非錫正要取藥,諸葛焉抓住他手腕道:“老嚴,你想干嘛?”
嚴非錫冷哼一聲道:“諸葛掌門,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
唐絕艷道:“二爺,你過來。”
她這話甚是奧妙,距離她最近的是諸葛焉與嚴非錫,她卻叫二爺過來取藥。此時情況危急,眾人口中不說,心底各自存著幾分猜忌,非得要一個有公信力的主事不可。齊子慷更不打話,擠入兩人中間,道:“唐姑娘。”
唐絕艷道:“我動彈不得,二爺,幫我挪挪。”她身前斷折的梁木交疊,身上不止壓著木瓦土石,還有一具尸體,右手卡在一根木柱與碎石間,左手被壓在尸體下,當真動一下也難。齊子慷忙撥開她身邊土石,諸葛焉也幫忙抬起雷剛尸體,只是空間狹窄,只能稍稍抬起一寸。齊子慷伸手往尸體下探去,觸手柔軟,唐絕艷咯咯笑道:“二爺,你摸哪呢?”齊子慷心想:“這當口你還有心思調笑?”口中道:“得罪了。”
唐絕艷道:“我自已來。”諸葛焉把尸體抬起,讓她得了騰挪空間,勉力把左手從尸體下抽出,露出沾滿灰白塵末,多處擦傷的手臂。只見她食中兩指指甲外翻剝落,血沿著指尖浸透掌心,無名指詭異地扭曲著。
齊子慷正要伸手取藥,唐絕艷道:“小心,我衣裳里頭藏著針。”齊子慷點點頭,一摸之下,果然袖口處有細長硬物,料是暗器,心想:“唐門向來以暗器毒藥著稱,我還想以這姑娘的穿著打扮,能藏暗器的地方不多,原來是藏在衣服的夾層里。”又往袖里探去,果然找出幾顆藥丸。
唐絕艷道:“綠色的兩顆就是,其他的別吃。”
齊子慷取出兩顆綠色藥丸。磚門砰砰之聲大作,眼看就要被攻破,齊子慷喊道:“諸葛掌門,你先服藥!”
在場眾人當中,以諸葛焉跟嚴非錫兩人傷勢最輕,一顆藥自然當由諸葛焉服下御敵。諸葛焉接過藥,道:“你也快服藥,咱兄弟倆殺出去!”說完囫圇吞下,靠在一旁木頭上,調勻呼吸。
另一顆藥怎么處理?齊子慷抬起頭,只見嚴非錫一雙冷目正盯著自已。這就麻煩了,以在場眾人狀況,誰先恢復功力,勢必主宰其他人性命。且不說別的,單是假裝不敵,奪路逃生,放著其他掌門在這任人魚肉便不無可能。
諸葛焉是信得過的,他身上有許多缺點,狂妄自大,好大喜功,野心勃勃,甚至粗蠻無禮,但對兄弟情誼卻看得極重,若不是這樣,小猴兒又怎會心甘情愿為這個哥哥做牛做馬,百般籌謀?就憑自已還身陷險境,諸葛焉就不可能置自已于不顧,單獨逃生。
至于嚴非錫……
再往深處想,這是個方才無暇細思的問題。這群刺客是哪來的,又是誰安排了這一場刺殺?是九大家當中一人嗎?是這八人之一,還是唯一平安的沈庸辭,抑或其他人?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了,這場爆炸中,運氣主導一切,沒有誰能幸免于難。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最后這顆藥若是給了嚴非錫……齊子慷望向端坐在地的李玄燹。除了后腦上那一記,不知道李玄燹傷勢如何?眼下這些人已經分成了兩派,盟主未定,如果把藥給了嚴非錫,缺乏制衡,節外生枝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何況嚴非錫與唐門有仇,若是趁機尋仇……
“二爺,把藥給嚴掌門。”李玄燹似是看透了齊子慷的猶豫,冷靜道,“嚴掌門,敵人險惡,不知數量,還請您小心御敵。”
嚴非錫冷冷道:“多謝李掌門關心。”
齊子慷把藥交給了嚴非錫。既然李玄燹開口,自已還有什么好說的?或許這不是件壞事,服藥的人勢必要負起抗敵責任。只是齊子慷對這人還是信不過,口中仍道:“嚴掌門,我一眾人等性命就交你了。”
嚴非錫點點頭,接過藥丸,就在這一瞬,火光中,齊子慷看見嚴非錫那狼一般的眼里閃著兇光。他無法分辨嚴非錫壓抑的怒意指向誰,是門外那群刺客還是自已這個防范不力的盟主?甚至可能是施舍解藥給他的李玄燹……
嚴非錫服下藥丸,坐到一旁調息。撞擊磚門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撞在齊子慷心口上,每一下撞擊都讓他心頭突地一跳。能做的全都做了,還能怎樣?齊子慷深吸一口氣,一松懈,小腹的傷口又劇烈疼痛起來。他忍著不讓自已發聲,卻聽到牙齒摩擦的聲音在耳內咯咯作響,忍不住問道:“唐姑娘,這藥有用嗎?”
“我們中的不是劇毒,劇毒的藥味必定更烈,掩蓋不住。是迷藥,讓人乏力的迷藥。”唐絕艷道。她雖然動彈不得,面臨生死關頭,極力掩飾也壓不住輕微顫抖的聲音,但她卻不慌張,利用僅余的一點時間解釋她對現況的了解。
“這藥性比我家‘五里霧中’還強,氣味也大,得靠著漆味才能遮掩。不過藥性不同,藥理應該相近,只要到了通風處休息,再吃上一桶冷水,以諸位掌門的功力,很快就能恢復。”唐絕艷道,“這顆解藥早吃晚吃,都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齊子慷想起方才刺客遭唐絕艷暗器射殺,不禁好奇,又問道,“唐姑娘,方才你怎么發的暗器?”
他見唐絕艷雙手不能動彈,就算將暗器含在口中噴出,難道把根毒針時時含在嘴里?這也太過匪夷所思。
唐絕艷道:“方才二爺不是摸到我袖口上的針?我衣領上也有一根,側過頭叼出,藏在嘴里就能射出。”又道,“想壓著我雙手的男人可不少,嚴掌門的公子就是一個。”
齊子慷萬沒想到當此關頭,唐絕艷還特意提起嚴青峰,不由得一驚。只聽嚴非錫冷冷道:“唐姑娘,就算沒解藥,我要殺你也易如反掌。”
“嚴掌門,到了現在,你還認定嚴公子是唐門殺的?”唐絕艷道,“你怎不去問問外面那些刺客,是不是他們干的?”
齊子慷見嚴非錫悶哼一聲,不再回話,心想:“這時挑這話頭,這姑娘當真大膽至極。”
此時,只聞一聲巨響,磚門被推倒,室內頓時明亮。門外刺客提著火把照路,殺了進來。諸葛焉吸了一口氣,喝道:“老嚴,跟我來!”搶上前去,雙掌推出,對著搶進來的兩人胸口就是兩掌,來人被打得腹胸塌陷,后背高高隆起。
嚴非錫隨即搶上,遞劍直進,從前頭兩人的縫隙中穿過。后頭兩人被前頭兩人阻擋,又被后邊的刺客推搡,閃避不及,咽喉胸口各中一劍,應聲倒地。
通道甚是狹窄,兩人并身便有些施展不開,一對一的打斗,這些刺客哪是點蒼華山兩派掌門的對手?后頭兩人摔倒,更后頭的連忙呼喊“讓開”,想清出空間,諸葛焉提著前頭兩人的尸體往前一沖。對方所使的短刀原是在狹窄處易于施展的兵器,此時卻成了敗筆,諸葛焉將兩具尸體橫擋在前,短刀難以遞進,連著幾刀都戳在尸體上。嚴非錫長劍雖然不利揮舞,但他劍法高超,單是刺擊便有莫大威力,只是他身上多處負傷,腳下行動不便,動作略有遲緩,不過應付這群刺客仍是綽綽有余,連著兩劍又殺了兩人。
齊子慷見他們游刃有余,頓覺信心倍增。忽聽諸葛焉怒喝一聲,提足頓腳,將地上一人踩得胸骨碎裂。原來有一人中劍,一時卻未死透,諸葛焉踏過尸體前沖,那人拼著一口氣將短刀戳在諸葛焉大腿上。
諸葛焉怒喝道:“老嚴,你怎么殺個人都殺不死!”嚴非錫臉色鐵青,長劍猛地擦著諸葛焉臉頰刺出,洞穿前頭一人胸口。諸葛焉一拳揮出,將那人打得眼珠爆裂。
埋伏在門口的刺客不過十余人,之前死了幾個,轉眼又有七人倒地身亡。諸葛焉將尸體奮力一推,往面前兩人推去,那兩人待要揮刀,都只戳在尸體上,諸葛焉拳掌連環出擊,又殺兩人。嚴非錫搶上一步,再殺一人,余下兩人轉身要逃,諸葛焉正要追擊,但他吸入迷煙太多,解毒不久,一口氣轉不過來,腳步一滯,那兩人已離他四五步遠。諸葛焉拾起刺客所用短刀,連環擲出,正正插入兩人背心,兩人倒地掙扎幾下便不動了。
刺客當中有不少人持著火把,人死之后,火把掉落,落在尸體衣服上,火光頓時騰起,照亮通道。齊子慷極目望去,只見火光盡頭一片漆黑,也不知這條通路有多長。眼下危機方解,他吁了口長氣,頭一暈,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卻被一只手扶住。諸葛焉滿臉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齊子慷苦笑道:“還行。”又道,“就你這莽撞性子,武功多高都有危險。”
門被打開,氣悶感頓時減輕不少。齊子慷掙脫諸葛焉手臂,走向通道口,又深吸了一口氣。密不透風的陳年地道,氣味自是郁郁難聞,但比起里頭的毒藥與透不過氣來好上許多。齊子慷道:“幾位掌門,出來透個氣吧。”
覺空扶著雜物單足躍行,坐在正對著通道口的一處斷木上,算是吸了口新鮮空氣。李玄燹站在他身旁。齊子慷見他二人無恙,轉而望向地面尸體。
幾具尸體衣服被火把點燃,燒出一大塊肉來,聞著一股焦香,甚覺惡心。他伸手拾起火把,卻見尸體胸口處被燒了個大洞,焦黑的尸身上露出一角刺青。齊子慷翻開襟口,見著一尊殊異神像,四足四手,火發焰眼,忍不住驚呼:“薩教蠻族?!”
眾人都吃了一驚。
當年與薩教多年血戰,邊關上不知死傷多少英雄,神州大地更是幾欲淪陷,九大家歷代告囑,都要嚴防薩教。九十年風平浪靜,直到幾年前密道之事方起風波,現而今薩教之人又再度出現,莫不是又要卷土重來?
李玄燹走上前來,與諸葛焉和嚴非錫一起圍觀那尸體。諸葛焉又去翻了其他幾具尸體,胸口上都刺著同樣的圖案。
“是蠻族!那群狗娘養的!操他娘的,竟然是他們!”諸葛焉不住咒罵,“他們怎么混進來的?還這么多人?”
“這下我全明白了。”齊子慷道,“密道……”
李玄燹問:“二爺明白什么了?”
“當年明教出關圣戰,在關外被薩教滅了。”齊子慷道,“昆侖宮的密室我們幾乎找全了,唯獨密道只有傳聞,找了九十年也沒找著,這些人卻一清二楚,是從明教手上拿到了昆侖宮的布置圖。共議堂底下正好有間密室,他們潛了進來,埋放炸藥,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諸葛焉恨聲道:“好一群狗蠻子,操!”
李玄燹略一沉思,道:“他們早有細作靠著密道潛入,知道共議堂底下有密室。只是這樣一批人,身上還帶著薩邪印記,是如何混進昆侖宮的?”
齊子慷搖搖頭。后山險峻,壁立千仞,自上望去深不見底,長年積雪,僅憑人力幾難攀上,若非如此,昆侖宮怎敢與蠻族接壤?可昆侖宮周圍封鎖甚嚴,往來都有盤查,往停兵臺是唯一出路,除此之外,一時卻也想不著其他可能。
“過了九十年,依然賊心不改?”諸葛焉怒道,“來送死?九大家當年打退過他們一次,敢再來犯,讓他們全死在邊關上!”
李玄燹問道:“對頭既然是蠻族,更不能掉以輕心。二爺,接下來是要出去還是留在這等銀衛來救?”
此處易守難攻,既然幾位掌門漸次恢復,守在此處等待救援不失良策。可玄虛道長傷勢沉重,覺空首座和徐放歌都傷了腳,若不早些醫治,只怕落下殘疾。李玄燹腦袋挨了撞擊,也不知傷勢如何。齊子慷抬頭看看屋頂,重重疊疊密不透風,自上頭挖下來,若是不慎震動了周圍土石,說不定反把幾位被壓住的掌門給壓死了。如果有個人出去通知上面的鐵劍銀衛,沿著地道找來救人,必能事半功倍。
果然,徐放歌道:“你們若不出去找人來救,我們說不定就被壓死在這了。”
嚴非錫道:“沒人保護,你們也有危險。”
他這話的意思自然是不肯為眾人冒險,徐放歌心中有氣,只是不好作聲,此時撕破臉更無好處。
諸葛焉“咦”了一聲,走上前來,抓住齊子慷手臂,伸手去翻他棉襖,驚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
方才室內昏暗,齊子慷猶能遮掩,現在入口處被火光照得通明,諸葛焉一眼就瞧見他腰間血跡。
齊子慷道:“我還好。”他忽地想起一事,轉頭喊道,“玄虛道長!”眾人這才想起,玄虛已許久未作聲了。
只聽一個虛弱的聲音笑道:“總算有人想起老兒啦……”
齊子慷顛簸著上前。玄虛臉色蒼白,傷口處漸漸不再滴血,齊子慷知道他失血過多,可要施救又不知如何救起,忍不住道:“道長,你……”
玄虛苦笑道:“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我那顆太上回天七重丹本來差著兩年功成,卻被徒兒給偷了,現在想來,就算他沒偷走,我也來不及練成。正應了那句……‘人之生,動之死地,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也’。”
齊子慷知道這話出自《道德經》,意思是“人要往生處逃,越逃卻越陷入死地,那是因為一心求生,不肯冒險,反而讓自已陷入死地”。又聽玄虛接著道:“老道一生謙沖平和,不與人爭,只是登上這掌門之位,勞心碌命,怎是養生之方?丹藥被偷是天道示警,老道卻未醒悟,只道是……道是……咳……福緣不足。”他甚是虛弱,早已上氣不接下氣。
諸葛焉道:“玄虛掌門,別說了,歇口氣吧。”齊子慷分不出他這么說是不想繼續聽玄虛說下去還是真關心。
玄虛咳了幾聲,接著道:“人本無生,本無形,本無氣,雜忽茫芴之間,變而有氣,而有形,而有生,而有死之……乃自然也……無可哭亦無可哀。咳……諸葛掌門……聽老道一句勸,出生入死有何難,清靜無為是妙方。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為而不爭……望諸葛掌門……”他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幾不可聞,眾人猜他最后幾個字該是“好自為之”之類。
齊子慷見玄虛身亡,心下惻然。唐絕艷與徐放歌瞧不見玄虛模樣,徐放歌問道:“玄虛道長仙逝了嗎?”
齊子慷道:“玄虛道長仙逝,眾人節哀。”
諸葛焉臉色一變,玄虛之死實是讓他震動。他擔心好友傷勢,道:“你這傷拖不得,我們上去!”
齊子慷道:“徐掌門與唐姑娘動彈不得,得有人保護。”
覺空也道:“老納不利于行,也走不得。”
李玄燹道:“首座的傷勢也拖延不得,只怕留下病根。徐幫主也是,若救援來遲,只怕醫好了也得殘廢。”
徐放歌沉吟半晌,道:“你們去吧,盡速來救我便是。”于他而,殘廢實是生不如死。
齊子慷本想讓嚴非錫留下照顧兩人,又想起唐絕艷方才頂撞嚴非錫,這當口可不能添亂。若要諸葛焉留下,他定然不肯。若是留下李掌門,除非覺空也肯留下,否則她必也不肯。
他正思量間,忽聽得覺空一聲悶哼,轉過頭去,原來李玄燹正替覺空接骨。只見她將覺空露出小腿外的骨頭接回,取了兩根木棍,用刺客留下的短刀削得平整,前后夾緊,又撕開刺客尸體外衣,將傷口捆綁扎實,手法甚是熟練,神情卻是仔細。
覺空法目微闔,忽地嘆了口氣,道:“老了……”
以齊子慷對覺空的認識,這位剛毅決絕挺拔如山的男人即便天崩地裂于前也不曾有過一絲動搖,竟在此刻大有感慨,真是生死關頭,回首一生,悵然若失嗎?
李玄燹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喻的神色,只是短短一瞬,若不是齊子慷向來觀察入微,換了其他人只怕難以察覺。
只聽她回道:“本座還年輕。”
都聽說覺空首座與李玄燹是至交好友,這兩人一人出家,卻是有妻有子的俗僧,另一人雖非尼姑,卻奉了道,不婚不子,差著二十歲,都是沉穩內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樣兩個人,竟能成為至交……
李玄燹包扎停當,拆了根木頭給覺空當拐杖,意思顯然是要覺空同行,隨即起身問道:“二爺,走嗎?”
齊子慷點點頭,道:“唐姑娘,徐幫主,我們會很快回來救你們。”
徐放歌冷哼一聲,道:“有勞二爺了。”
唐絕艷也道:“勞煩二爺快些,我身上這尸體要開始爛了。”
諸葛焉道:“走吧!”又道,“老嚴,你在前頭開路!”
嚴非錫冷哼一聲,左手拿著火把照明,右手提劍向前。諸葛焉扶著齊子慷,覺空身形高大,李玄燹在女子中雖不算矮,也足足低了他快一頭,于是伸手攙在覺空腋下,跟在后頭。
覺空與齊子慷各持一只火把,一行人走入通道中。
※※※
“蠻族是從后山爬上來的。”彭小丐道,“咱們被當槍使了,是障眼法,替罪羊。”
明不詳搖頭道:“不是這樣。”他指著那刺客胸口的刺青道,“這刺青騙不了人,真要找人頂罪,怎么派了有刺青的殺手?他們并不想瞞過這事,更像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