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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江湖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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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第66章江湖險惡</title>\r\r\r\r<h3id="heading_id_2">第66章江湖險惡</h3>

      楊衍聽過齊子概的名字,但直到此刻才真正見到這個人。當他抬頭仰望時,感覺這人身形更加高大,楊衍甚至覺得他有一丈多高。

      但他也提心吊膽著,彭小丐與玄虛,包含那千刀萬剮的嚴非錫,還有這個禽獸不如的彭千麒,是他見過武功最好的人。以他的眼界無法分辨彭千麒與其他三人的強弱,但如果彭千麒能殺了玄虛或嚴非錫,他肯定不會吃驚。

      還有那個臉上有著刺青的方敬酒,或許比不上這幾人,但他知道這人也非常厲害。即使不算這兩個,他環顧四周,扣掉捏著手忍著不慘叫,額頭卻不停冒汗的黃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彭南四,還有被自已殺死的錢坤,對方還有七個人,每個都是高手。齊子概真能應付這么多人?還是要用他崆峒掌門弟弟的身份壓制這些人,讓他們不敢出手?

      小徑周圍在齊子概自報名號后便籠罩著一股凝重的氣氛,除了野草與樹葉摩擦的窣窣聲響外別無其他聲音。方敬酒輕輕碰了一下嚴旭亭小腿,這張仇名狀是嚴旭亭代表華山發出的,他才是主角。

      嚴旭亭像是被齊子概這名字震懾了,此時方回過神來。他本已有些怯了,倒不是怕殺不了齊子概,畢竟自已這方還有九位高手,他真不信齊子概有蓋世神通,能打敗這些人。但齊子概畢竟是崆峒掌門當今盟主的親弟弟,還能真把他怎么樣嗎?可如果放走彭小丐,不僅對徐放歌難交代,于華山也是后患無窮,自已在掌門競逐上更會落后二哥許多。

      “三爺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他口中說著,內心盤算著怎么動之以利害,讓齊子概知難而退。

      “你是誰?”齊子概問道。嚴旭亭只得道:“在下嚴旭亭,家父嚴非錫。”

      “我問你是誰,又沒問你爹是誰,難道不搬出你爹的名字,你就不是個人了?”齊子概皺眉道,“行了,少廢話,要打打,不打滾!”說著就要彎腰抱起彭小丐。

      “殺了彭小丐!”嚴旭亭高聲喝道。他只說殺了彭小丐,只要目的達成,齊子概死活倒也不重要。

      飛鷹李子修長槍一挺,當先刺來,飄飄然柳中刃腳步一滑,斜刺里砍向齊子概小腹。更后方,彭南三伙著不知姓名的使劍老者同時攻來,背后跟著空著手的兩人。

      齊子概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抓住李子修長槍,李子修奮力回拉,大腿忽然一陣劇痛,是之前被彭小丐斬傷的傷口在痛,力從地起,使槍運槍全由下盤立住重心,他一失足,長槍立時被奪。李子修大半功夫都在這桿長槍上,大駭之下急忙后退,齊子概也不倒轉槍頭,雙手擎住槍,橫在腰間兜轉。槍是長兵,柳中刃已搶到他近身處,原本長不及短,他在腰間這一轉,恰恰逼住了柳中刃,隨即右肘夾槍,左手在槍尾上一拍,槍頭向前一竄,也不知怎么使的,那長槍連挽幾十朵槍花,罩住柳中刃上半身。柳中刃正要招架,不料手臂一痛,遮攔不住,是之前被彭小丐砍傷的傷勢發作,幸好輕功本是他所長,連忙要撤出戰圈。此時槍尖已抵住胸口,柳中刃身子連忙一歪,“嘶”的一聲,胸口衣服被劃破,劃口從淺至深,至肩膀處時,已深入血肉一寸有余。柳中刃大叫一聲,向后退開,若是再慢一步,只怕胸口早被洞穿,饒是如此,他捂住左肩傷口,鮮血如注,顯已重傷。

      這幾下敗敵于電光石火間,除了齊子概武藝絕倫,另一關鍵是彭小丐早傷了敵手根本。此時彭南三與那不知名的使劍老者方才搶到,老者長劍遞向齊子概胸口,彭南三卻揮刀砍向地上的彭小丐。

      楊衍見彭南三揮刀砍來,連忙覆身在彭小丐身上。他本料彭南三不敢殺他,這刀必然要收手,但他料錯了。齊子概收槍繞背,槍尾從左脅下穿出,彭南三連收手都來不及,眼前一花,“啪”的一聲就被打了個筋斗。齊子概隨即甩槍逼退那使劍老者,他心知對方全是高手,不容留手,轉動長槍,使劍老者與另兩人都難逼近。彭南三被那一槍尾打得頭暈眼花,勉強起身加入戰局。

      這次隨行的華山點蒼兩派高手,除方敬酒外,便屬柳中刃、錢坤、黃柏、李子修武功最高,現下這四人或傷或死,已無法出手。李子修是使槍行家,見齊子概并不用攔、拿、扎等槍勢,只是把自已那桿鑌鐵槍轉成一圈圈光環似的,那環忽大忽小,忽斜忽正,有時繞著周身,有時護著身前,比起自已花樣百出的槍法是差得多,可即便如此,莫說那四人,即便自已有槍在手,只怕也逼近不得半步。

      交戰不過一會,那光環忽地縮小,齊子概把槍橫在腰間打轉,那四人正待要逼近,光環中猛地飛出一道銀光。齊子概放開右手,左手挺槍向前一貫,已貫穿使劍老者胸口。他還未抽回長槍,空手那兩人已到,揮拳那人力足裂碑,飛腿那人迅如風雷,拳打面門,腳踹胸口。齊子概右掌箕張,抬腳踹出,雖抓住拳頭,卻避不開當胸而來的那一腳。那人心中大喜,不料腳底才剛觸到齊子概胸口,力未貫足就被齊子概那記穿心腳正中胸口,“喀啦啦”不知斷了幾根骨頭,連慘呼都來不及便已飛跌出去。

      齊子概吃了這腳,雖未足勁,卻也讓他退了一步,被他抓住拳頭那人趁勢要奪回拳頭,卻是動彈不得,反被齊子概后退這一步帶得向前一跌。齊子概使個肩靠,他身形比那人高出一頭,肩靠撞向的不是胸口,而是下巴,“啪”的一下,那人頭一歪,頸骨竟已斷折。彭南三趁隙揮刀砍來,正得意這刀起碼能在天下聞名的三爺身上開個口子,齊子概順手將尸體拉到身前,那一刀便斬在尸體上。彭南三一擊不中,又見同伴慘死,臉如土色,馬上棄刀,連滾帶爬逃了回去。

      齊子概還未上前追趕,余光只見一條人影掠過身邊,彭千麒竟不攻他,徑直撲向齊小房。齊小房見這丑人撲向自已,動作快捷無掄,正要驚叫,一道銀光從彭千麒背后追來,卻是齊子概擲出的長槍。彭千麒回身一擋,火星四濺,那槍遠遠飛出,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剛格開長槍,又是一道人影撲來,卻不是齊子概,而是那使拳高手的尸體,彭千麒怒喝一聲,揮刀將那尸體腰斬,這才見齊子概已迫至身前,一拳朝他面門打來。

      這拳吃中只怕連頭都要被打飛,彭千麒扭頭側身,刀豎胸前退開,這招連退帶守,守中藏攻,齊子概若是追來,自已便能揮刀斬他手臂。齊子概固不好追擊,可這一耽擱,彭千麒想要挾持人質的算盤便落空,只得退回原位。

      齊子概走到齊小房身邊,摸著她頭道:“人家過來,你要逃啊,愣著干嘛?”

      齊小房被彭千麒這一撲嚇得不輕,蒼白著臉道:“小房知道了。”

      楊衍目瞪口呆,見方才被齊子概踢飛那人在地上扭動幾下,隨即不動,料來已死。自齊子概出手,不過須臾已奪了一人兵刃,傷了一人,殺了三人,他本是驚疑,如今卻是驚喜,若非親眼所見,真不信世上有武功如此高強之人。到了此時此刻,他才相信彭小丐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他卻不知柳中刃與李子修之所以敗得如此之快,全因彭小丐之故,與其說他們敗在齊子概手上,不如說彭小丐早為他們種下敗因。余下的幾人也不過是彭南三這等人物,是高手,卻算不上頂尖。

      齊子概對楊衍招招手道:“過來,護著我女兒。”

      原來這少女是他女兒?楊衍皺起眉頭望向懷中的彭小丐。

      “你保護我女兒,我才好保護彭老弟。要不,你保護彭老弟,我來護著我女兒?”

      楊衍連忙起身,他腿骨折斷,走路一跛一跛。齊子概甚是訝異,這少年遍體鱗傷,又斷了骨頭,不但沒昏迷,還能面不改色地走路?

      他眉頭一挑,上前拎起楊衍,輕輕放在齊小房身邊。楊衍拿刀護在小房身前,齊子概向前走了幾步,問道:“還有誰要來?”

      嚴旭亭臉色蒼白,這世道,天下第一早不值錢,也沒人去爭。他本以為自已父親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也相差不遠,但齊子概根本超出自已預想之外,此時他竟不知所措,不知該派方敬酒應戰還是撤馬回逃搬救兵。

      “公子剛才下錯指示了,不該先殺彭小丐。”方敬酒翻身下馬,“應該拖住三爺,派人去找援軍,三爺再厲害也敵不過人多。”他說著,緩步走上前去,站到彭千麒身邊,雙手握住腰間長短劍。

      “斬龍劍方敬酒?”齊子概從彭小丐手上拾起那柄黑刀,橫在胸前,“一起?”

      方敬酒點點頭。

      齊子概揚了揚眉:“你們嘴巴上都有毛病,挺合適的。”

      彭千麒大喝一聲,揮刀砍來,方敬酒身子一矮,竄了出去。他雖慢了一步踏出,卻快了一步逼近,長劍劈下,短劍刺向齊子概肋下,一出手便是“龍蛇變”。

      照理而,破解“龍蛇變”須先閃短劍,再格長劍,齊子概卻不然。他避開長劍,揮刀劈向短劍,刀劍相格,方敬酒短劍吃力重,虎口一麻,但他畢竟是高手,一回身,長劍再出,短劍遞上。此時齊子概已與彭千麒過了一招,側身避開方敬酒長劍,又撞擊他短劍。

      三人轉眼間斗在一起,翻翻滾滾十數招過去,但見刀光劍影,各有險處。楊衍護在齊小房身前,一見齊子概遇險便要驚呼,可他嘴才剛張開,齊子概已避開危機,反是彭千麒眼看要命喪刀下。可他還沒轉過歡呼的念頭,那臭狼又拆了招,反倒方敬酒眨眼要死。他正要安心,又變回齊子概落入頹勢。可無論怎樣頹勢,齊子概總能化險為夷,看得他忽喜忽悲,忽驚忽笑,一顆心跳個不停,真想轉過頭去不看。

      可他也知道,旁觀這等高手對決對他實戰經驗極有幫助,雖不清楚他們怎樣出招變招,但能記得多少是多少,之后再來慢慢研究不遲。

      另一邊的嚴旭亭心思與楊衍相差無幾,雖是十月天涼夜里,也自汗流浹背。

      五虎斷門刀向以走勢剛烈為主,龍蛇變卻是虛實莫測,彭千麒是一派之長,與嚴非錫、徐放歌等人只在伯仲之間,方敬酒也是頂尖高手,齊子概武功再高也難一舉擊敗兩人,甚至兩人只要稍有默契,要打敗齊子概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兩人簡直他娘的毫無默契到極點,根本是各打各的,不僅對身邊的戰友不聞不問,沒有補進遞上,相互掩護,甚至還都在齊子概危急時留了一手。但要說這兩人有所保留也不對,若是齊子概稍有優勢,兩人必定全力追擊。

      會打成這樣,只因兩人心中雪亮,以齊子概武功之高,真要性命相博,即便殺了齊子概,極大可能也要賠上當中一人性命。彭千麒怕死自不待,方敬酒寧愿替一條狗擋刀也不愿為彭千麒死,于是兩人既要取勝,又都想避開齊子概瀕死一擊。

      然而即便不能一舉擊殺齊子概,一直拖下去,就看誰先精疲力竭。齊子概功力雖深,以一敵二的損耗也極大,若能拖到他支撐不住,或許能避開他瀕死一擊,甚至只傷不殺,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些心思齊子概早就清楚,他在生死夜以寡敵眾,深知凡奸惡之徒多半不肯舍已為人,每次圍攻都盼著別人先死,反倒讓他輕易各個擊破。

      三人又斗了十余招,齊子概與方敬酒短劍已交接七八次,方敬酒只覺每次撞擊力道甚巨,指掌間竟有酸麻感。到了第九次交擊時,齊子概猛地一聲長嘯,深吸一口氣,全身肌肉暴漲,刀勢一變,以刀代劍,使出龍城九令“暮色綴鱗甲”,劈向彭千麒。彭千麒只覺眼前滿天刀雨,變化莫測,與其接招閃避,不如以力破之,刀向前刺,手腕轉動,由小而大翻起層層刀花。這招“虎襲江山”是五虎斷門刀中與“縱橫天下”并列的三大殺招之一,“唰唰”兩聲,彭千麒胸口和齊子概肩頭各中一刀,傷口雖不深,彭千麒卻怕他拼命,急忙抽退。

      齊子概就等他后退,此時他全力攻向彭千麒,背后空門大開,方敬酒長劍砍劈,短劍已封住他退路,只待他轉身閃避就要刺入他小腹。不料齊子概雖然轉身,卻不閃避,舉刀格開長劍,就在短劍刺入小腹瞬間,左手拇指扣住食指往短劍彈去,正是崆峒絕學:彈指乾坤!

      方敬酒只覺一股巨大力道撞來,他指掌本已酸麻,再也拿捏不住,短劍在齊子概小腹間劃開一道口子便被遠遠彈飛出去,沒入道旁草叢,比尋常人用手擲的還遠。

      方敬酒短劍一失,長劍立刻護在胸前,向后縱躍開來。彭千麒恰好補上,齊子概已無后顧之憂,雙刀交格,“嘎啦啦”連劃幾個大圈。他本擬震開彭千麒兵器,可彭千麒功力當真深厚,刀法上更有獨到造詣,“咔”的一聲,兩人雙刀竟是同時纏卷上天。齊子概搶上一步,左手扣住彭千麒右手腕,右手一拳揮去,彭千麒伸掌阻擋,哪里格擋得住,被連掌夾拳重重打在左邊下巴上,頓時一陣暈眩,幸好是左半邊,早沒了牙齒。

      齊子概左手扭他手臂,左腳踹他脅下,右手掄拳又打,這是必殺此人的態勢。彭千麒拳腳功夫不如他,內力卻深厚,臨危不亂,力貫左手向后一抽,“喀”的一聲,關節松落,硬是掙開齊子概束縛,足尖一點,向后疾退。他體型雖肥胖,身手卻靈活,避開脅下一腳,打向他下巴那拳只在胸口掠過。彭千麒哼了一聲,顯然受傷,但他退得急速,一個后空翻已跨上馬背,怒道:“齊子概,彭天放的孫子還在我手上,等你來救!”

      他惱怒異常,沒跟嚴旭亭打招呼,策馬便走,也不管兩個兒子死活。只聽楊衍怒吼道:“他殺了總舵的兒子,還挖了爺爺的墳,不能讓他逃走!”

      齊子概心中一驚,仍不動聲色,問其他人道:“還不走,等我送你們上路嗎?”

      早在剛接上手時,齊子概便知方敬酒武功雖高,功力卻遜了彭千麒一籌,他不住撞擊方敬酒短劍,以渾元真炁護體,用彈指乾坤擊飛他短劍。也是彭千麒與方敬酒太不配合,同樣功夫若換成李景風與楊衍聯手,一個為俠氣肝膽,一個義不容情,兩人相互照應又奮不顧身,說不定連三爺都有機會拿下。

      此時勝負已判,齊子概只受了皮肉小傷,戰力全然無損,方敬酒卻失了短劍,“龍蛇變”只剩下龍,沒有蛇,還能怎地?

      李子修扶著柳中刃,黃柏捂著手各自上馬,彭南三怕齊子概追究自已當日圍殺彭南義,早早翻身上馬去了。可憐他那兄弟彭南四,自始至終沒人去看一眼他究竟死了沒。

      方敬酒上了馬,道:“公子,走吧。”嚴旭亭盯著楊衍身后的齊小房看,聽到方敬酒說話,輕輕“嗯”了一聲,卻沒動作。方敬酒順著他目光看去,又喚道:“公子。”嚴旭亭這才依依不舍掉轉馬頭,與方敬酒一同離去。

      楊衍見對方紛紛離去,急道:“你怎么讓那頭臭狼跑了?”

      齊子概道:“臭狼沒這么好殺,我若追上去,你們還有命嗎?”

      楊衍心知他說得有理,只是心中難過悲憤,不禁低下頭來。小房見他傷心,繞到他身前想安慰他,忽地神色驚恐,駭異莫名,雙膝跪倒,對著楊衍磕頭大喊:“薩神!薩神!火耀天下,光照眾生!薩神慈悲,原諒沙絲麗,薩神慈悲,原諒義父!”

      楊衍見她下跪,大吃一驚,趕緊想要將她扶起。然而此時強敵已去,他心神放松,踏前一步,腳下無力,撲倒在地。

      齊子概喝道:“小房,別亂說話!”

      小房被義父喝叱,急得快要哭出來,只是指著楊衍道:“薩神!薩神!”

      齊子概看了一眼楊衍,道:“他只是眼睛紅。不是叫你別亂說話?!”

      楊衍也忙道:“我叫楊衍,不叫薩什么。你別跪,我受不起!你爹救我性命,是我要跪你們才對!”

      小房細細看了楊衍幾眼,問道:“你不是薩神?”

      楊衍苦笑道:“不是!”

      “再說薩神,明天早飯不給你雞蛋吃!”齊子概喝道。這威脅果然有用,小房趕緊起身,不再說話。

      “再不走,他們就要帶人回來了。”齊子概拎著楊衍上馬,問道,“能騎馬嗎?”

      楊衍雖然全身是傷,仍點點頭。

      齊子概將彭小丐橫置在馬鞍上,翻身上馬,道:“快點,等他們帶兵追上,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們。”又指著嚴旭亭等人留下的馬匹,對小房道,“你自個騎一匹跟上,行嗎?”

      齊小房點點頭,她在邊關住了半年,學過一些馬術,徑自去牽馬。齊子概擔心彭小丐與楊衍傷勢,腿一夾,小白邁開腳步,楊衍隨后跟上。

      齊小房正要上馬,忽地聽到一聲微弱呻吟,不禁轉頭看去。那呻吟聲是彭南四發出的,原來之前齊子概不知根底,沒下殺手,那一腳只踹斷他幾根骨頭,此時他方才醒來。

      齊小房吃了一驚,甚是害怕,回頭望向已走出三四十丈的齊子概背影。她本想呼喊齊子概,但又噤聲,像是下定決心般,走到彭南四身邊蹲下。彭南四張開眼,正對上小房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不禁一愣。

      齊小房喃喃自語道:“你想害義父,我見著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是這趟出門朱爺送給她防身用的。她將匕首插入彭南四胸口,彭南四悶哼一聲,氣絕身亡,齊小房怕他不死,又在他胸口多戳了幾下,這才把匕首在他身上擦干凈。

      又聽齊子概喊道:“小房,你在干嘛?上不了馬嗎?”此時夜深,雙方相距五六十丈,齊子概已看不清小房動作。

      小房聽到義父呼喚,連忙駕馬追上。

      ※※※

      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卯時,撫州城中大火方才撲滅,一眾幫助彭小丐逃脫的部屬不知死了幾個,余下的也不知逃去哪里。

      一輛馬車向著東南方駛去,駕車的男子有一顆醒目的蒜頭鼻。守衛緊張了一晚,見有人來到,連忙攔阻,男子拿出令牌道:“我要出城,讓路!”守衛見了令牌,肅然行禮,問道:“公子車上載著什么?”

      徐少昀道:“我老婆!你想看?”

      守衛忙道:“不敢!”

      徐少昀道:“還不讓路?”

      守衛連忙拉開柵欄,讓出路來。

      馬車入了南城郊區,直奔到天色明亮才在一處小鎮停下。徐少昀道:“就在這吧。”

      諸葛悠抱著彭豪威從車廂里走出,低聲道:“孩子睡了,別吵醒他。”

      徐少昀點點頭,從車廂里抱出一團草席,又問諸葛悠:“沒讓孩子瞧見?”

      諸葛悠道:“這孩子乖得很,叫他別看他就不看。”

      徐少昀苦笑道:“我叫他時盡耍賴皮,就只聽你的。”

      諸葛悠道:“別抱怨了,快去買棺材,再找個人來把前輩的身子縫上。”

      徐少昀找了當地義莊,推說有個親人染了急病身亡,要買棺木。義莊的人說得上報門派,徐少昀給了他二十兩銀票,道:“撫州最近事多,我不想招惹是非。當地死了自然有親眷通報,若是外地的孤魂客,尸體我自帶走,也牽扯不到這里來。”

      義莊的人見了這么多銀子,瞪直了眼睛,也不多問,給了一口最好的棺材,讓徐少昀帶走。

      ※※※

      楊衍一行人走小徑避開追兵,途中彭小丐醒來,他熟知地形,指了道路,幾人躲到一處偏僻小鎮。齊子概為楊衍接了斷骨,找了個郎中替彭小丐治傷。這種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所幸彭小丐身上主要是外傷,敷了金創藥將養就是。

      “我沒接到彭大哥的死訊。”齊子概道,“八成是路上被攔截了。”

      “那你怎么來了?”彭小丐問道。

      “消息大,傳得快,恰好有武當的商客來崆峒買藥材,輾轉傳到邊關,我查證了消息,立馬趕過來。”齊子概嘆道,“可惜沒見著老哥最后一面。”

      楊衍這才知道,彭小丐一直停棺不葬,等的便是齊子概,忍不住難過道:“你現在來也沒用了,爺爺都被掘了尸骨。”

      齊子概道:“你們歇會,我再回撫州一趟。”又看著彭小丐白凈無毛的光頭,道,“彭老弟弄成這德行,害我一時認不出了。”

      楊衍已經好幾次聽到齊子概稱呼彭小丐為“彭老弟”,心想彭小丐年紀比齊子概大上許多,竟被他叫“老弟”?不過他見兩人熱絡,料是熟識,一時不好多問。又聽齊子概拉了齊小房過來,道:“喊彭叔叔。”

      彭小丐問道:“你哪來這么標致的女兒?幾時成親的?還是外邊的女人?”

      齊子概笑道:“撿來的。”照他與彭小丐的交情,本來要說幾句閑話開個玩笑,但想起彭小丐兒子媳婦身亡,怕他觸景生情,于是道,“你們歇著吧。”

      彭小丐嘆了口氣:“撫州你也別回去,怕他們設了陷阱。你若出事,還丟個累贅給我們,更逃不掉。”

      齊子概道:“我料他們拿我沒辦法。放心,我瞧著情況辦事。”

      第二天下午,齊子概出去繞了一圈,不到黃昏就回來。楊衍訝異問道:“撫州戒備這么重,三爺你也進不去嗎?”

      齊子概道:“我還沒到撫州就聽到消息,昨晚大火,江西總舵一片大亂,兩名蒙面人趁亂劫了彭大哥的尸體。臭狼吃了虧,發了大脾氣,派人到處找,還沒下落。”

      楊衍聽說彭老丐尸體失蹤,甚是焦急,問道:“有聽說是被誰劫走的嗎?”

      齊子概摸著下巴沉思道:“多半是彭老哥的朋友,否則不用冒險。不過撫州重重包圍,這兩人能帶著尸體逃出去,也是有真本事的。”他想了想,道,“要是小猴兒在就好了,古靈精怪,總能琢磨出些線索來。只是這班人當中有他的手下,看來他也從中使了不少手腳。”

      楊衍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是誰,眼下只擔心彭小丐安危,于是問道:“我們幾時走?”

      齊子概突然皺了皺眉頭,道:“你且等著。”說著推門出去。楊衍覺得他古怪,轉頭問小房道:“你爹出去做什么?”

      小房聽楊衍問她,忙道:“我不知道。”楊衍聽她語氣中仍有敬畏之意,拉了椅子坐到她面前,道:“我叫楊衍,這雙眼睛壞了才變紅,不是天生的,不是什么神,懂嗎?”

      齊小房畏畏縮縮,輕輕點了點頭,仍是害怕。躺在床上的彭小丐甚覺好奇,問道:“你說什么神?”

      楊衍回道:“我也不知道,她見了我就跪,說什么神,什么神的。”

      彭小丐問道:“薩神?”

      齊小房聽到“薩神”兩字,身子一顫,彭小丐料自已猜得不錯。“聽說過薩神不奇怪,他是三爺的女兒,說不定在崆峒見過薩神的畫像,可這孩子怎地這么心慌?”他心下起疑,卻未追問,只道:“他是眼睛生病,別怕。”

      楊衍還想解釋幾句,忽聽到齊子概在屋外說話的聲音。只聽齊子概道:“彭小丐就在里面,有江西弟子,要幫忙的站左邊,想抓人的站右邊,別亂了隊伍!”

      楊衍心中一驚,這幫人這么快就追來了?

      又聽他罵道:“要左要右,要幫要抓,別婆婆媽媽!站定了就別后悔,各安天命!我說我的左邊,不是你們的左邊,就是你們右邊!丐幫弟子長個子不長腦子嗎?!”

      隨即又聽外頭傳來尖叫聲、慘叫聲,各種碰撞聲響,過了會,齊子概推門進來,斟了一大碗水喝下,道:“就這兩個有骨氣的想幫忙,彭老弟,你怎么說?”

      門外走進兩名弟子,見著彭小丐,當即跪下,喊道:“總舵!”

      彭小丐看著他們,緩緩道:“你們要想幫我,就把頭發眉毛都剃光,愛去哪就去哪,有多遠走多遠。”

      那兩名弟子點點頭,當下剃去頭發眉毛。小房見他們刮去毛發,剩下一顆光頭,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想伸手去摸。齊子概輕輕敲了她手背,她縮回手,仍忍不住好奇。

      兩人隨后拜別,各自去了。齊子概道:“他們已經追上,現在得走。彭老弟,能騎馬嗎?”

      彭小丐勉強站起身來,放松肩膀,眉角微微抽搐:“還行。”

      楊衍拄著木杖開門,這才見外面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尸體。

      小房騎術不精,齊子概與她騎著小白,楊衍與彭小丐各騎一匹馬。楊衍問道:“總舵,還是去九江口嗎?”

      彭小丐搖頭道:“還叫我總舵干嘛?以后叫我‘天叔’就好。”又對齊子概道,“九江口最近,就怕路上敵人也多。”

      齊子概道:“徐放歌不在江西,就剩臭狼跟方敬酒麻煩。真遇著了,打出去吧。”

      彭小丐道:“江西還有幾個高手,只是臭狼現在還沒法使喚他們。”

      齊子概問道:“走大路還是小路?”

      彭小丐道:“我這傷勢顛簸不得,大路快不了,走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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