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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歧路亡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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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第58章歧路亡楊(上)</title>\r\r\r\r<h3id="heading_id_2">第58章歧路亡楊(上)</h3>

      朱門殤檢視沈未辰傷口,道:“你還騎馬趕路呢!”又罵沈玉傾道,“你怎么沒讓小妹先歇息?”

      “是哥帶著我,我要能騎馬還會早到些。”沈未辰道,“是我逼著哥趕來的。這傷口就是疼,又不會傷著性命,讓嚴非錫得逞,這幾劍不白挨了?”她傷口極深,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講,臉色早疼得慘白。

      “胡鬧!”朱門殤板起臉孔,從藥囊中取出一顆小藥丸,用沸水溶了,沈玉傾聞到一股淡淡的刺鼻辛味。朱門殤道:“有些疼,不過不會比你挨這兩劍疼。”說著把藥水倒在傷口上,沈未辰皺起眉頭忍住。

      “紗布好了!”李景風在門外喊道,沈玉傾開門接過,伸手摸了摸,確定是干的,這才交給朱門殤。

      朱門殤問:“先在沸水里煮過了?”

      沈玉傾道:“照先生吩咐,沸水煮過,再放在銅盤上烤干。”

      “那臭小子的手干不干凈?”朱門殤又問。

      沈玉傾道:“我猜景風兄弟說不定把手都伸進水里煮過了。”兩人忍不住一笑,只道沈未辰不解其意,沈未辰假裝不知。朱門殤先將傷口擦干才上藥,纏上紗布道:“你這雙手暫時別動,確定沒事了再幫你縫合傷口。”

      沈玉傾扶著沈未辰躺下,替她蓋上棉被:“你先歇著。”

      朱門殤使了個眼色,退出房間來到中庭,見李景風與謝孤白等在外面。李景風見兩人走出,忙問道:“小妹的傷怎樣了?”

      朱門殤道:“死不了,不用怕。”

      沈玉傾對謝孤白拱手行禮道:“這回多虧先生臨危不亂,顧及在下心意,讓嚴掌門無功而返。”

      謝孤白搖頭道:“你要是沒趕來,我也無計可施。”

      李景風又道:“沈公子,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這么巧?我也有事拜托沈公子。”朱門殤摸著下巴道,“你先說。”

      沈玉傾問:“是關于楊兄弟?”

      李景風點頭。

      朱門殤道:“我也是為這件事。我怕他被玄虛責罰,沈公子,您幫忙看著點。”

      沈玉傾點頭道:“我明日就去找玄虛掌門。”

      朱門殤與李景風都知他一諾千金,這才放下心來。朱門殤道:“麻煩你啦。早些歇息。”

      說完眾人各自回房歇息,這幾日奔波勞頓,大家實是累了。

      ※※※

      “我這么苦口婆心,你怎么就不聽勸?”玄虛在牢門外不住來回踱步,“《正一法文師教戒課經》寫著‘人能修行,職守教戒,善行積者,功德自輔,身與天通,福留子孫’,就是教導行善之人福澤綿延。”

      楊衍默然不語,他知道今天師父為了救他險些放棄了求之不得的仙體,雖然他怎么看那都是一條不知哪來的怪蟲,此時仍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只差一點,差一點就能弄死那狗賊,怎么就……

      玄虛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反省,于是道:“你要殺華山掌門,其罪非輕,我把你關在牢中是為你好,在里頭好好反省。”

      楊衍問道:“師父要關我多久?”

      “不知道。”玄虛回道,“也許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也許十天半個月,但看命數定奪。”

      “師父!”楊衍大吃一驚,問道,“十年二十年?那狗賊不是說不追究了,為什么還要關這么久?”

      “嚴掌門不追究是一回事。”玄虛道,“你一心報仇,無可救藥,為了你好,等嚴掌門死了我再放你出來。”

      楊衍腦中“嗡”的一聲,幾乎暈厥,顫聲問道:“師父……你……你說什么?”

      “你執念太重,等嚴掌門死后我再放你出來。”玄虛道,“你就當你出來后殺死嚴掌門,報仇成功便是。”

      師父到底在說什么?楊衍不可置信。嚴非錫死了才放他出來?那豈不是報仇無望?!他抓住鐵欄,訝異震驚,怒火逐漸燃起,大聲道:“我替家人報仇是做壞事嗎?!”

      “仇不需你報,天會替你報。”玄虛道,“殺傷不應度,禍殃人身子孫。他害你家人性命,天會收拾他,你來收拾就是自墮惡行。”

      “如果天沒收拾他呢?!”壓抑不住的怒火終于爆發,楊衍大吼道,“誰來收拾他?!”

      “那天也會收拾他的后代子孫。”玄虛說得理所當然,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那我家又犯了什么罪,做了什么孽?!”楊衍怒吼,“憑什么楊家要死全家?憑什么?!憑什么?!!”

      無論師父待他多好,在這一刻楊衍已被怒火淹沒。這不公平,不公平!楊衍怒吼道:“讓他好死,這算哪門子公平?!算什么道理?!”

      玄虛道:“這不是道理,這叫天道。”

      憑什么自已要困在這牢籠中?憑什么嚴非錫能善終?!楊衍怒吼道:“去他娘的天道!放我出去!!”

      玄虛嘆道:“你瞧你,對師父都這樣說話了。衍兒啊……”他搖搖頭,仙風道骨的慈悲臉上現出一絲哀戚,“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善什么?師父到底在說什么?楊衍狂怒,對著鐵欄不住又踢又踹,吼道:“放我出去!我不當你徒弟了,我不當你徒弟了!放我出去!!”他大聲咆哮,要不是對師父有著最后一絲尊敬,當真粗穢語都罵了出來,玄虛卻只是搖頭,轉身離去。

      楊衍的瘋狂無法遏止,他又踢又踹,狂吼嘶叫,死命拽著鐵欄桿。想到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監牢中,想到報仇再也無望,一瞬間,爹娘的死狀,襁褓中的小弟,赤裸著上身的楊珊珊,滾落到腳邊的爺爺頭顱通通涌入他腦海里。

      楊衍四肢突地僵硬,“砰”的一聲,他聽到自已摔倒后腦袋撞在地板上的聲音,但那疼痛還不及他全身劇痛的十分之一。

      他渾身抽搐,胸口像被巨大的重物壓著,喘不過氣來。他的喉嚨已經發紫,口水不住從嘴角流出,牙關不住打顫。

      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每次發作,這些痛苦他都確確實實經歷著,在外人看來那不過是幾刻鐘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這痛苦煎熬對他來說卻像持續了幾個時辰、幾天般漫長。

      他娘的什么天道……這他娘的什么天道?!

      如果這真是天道,我就滅天!!

      ※※※

      沈玉傾起了個大早,到了中庭,見李景風正在練劍,也不知練了多久。

      “景風兄弟這劍法高明。”他忖道,“只是使劍的法門有些錯誤。”他正要開口指點,想了想,又不打算說了。李景風見著他,立時收住劍,喊道:“沈公子!”

      “你起得真早。”沈玉傾笑道,“別理會我,繼續練你的劍。”

      李景風笑道:“不了,也該喘口氣了。”他收起初衷,沈玉傾見他滿頭大汗,遞了手巾給他,李景風搖搖頭,用袖子擦了臉上汗水。

      沈玉傾道:“手巾就是用來擦汗,難道我的汗比較香,擦了不會臭?”

      李景風一愣,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搖頭道:“今天用了你這手巾,以后用袖子不習慣怎么辦?”

      沈玉傾道:“那就買條手巾,花不了多少錢。”

      李景風笑道:“我用慣粗布了。”

      沈玉傾心想:“景風兄弟這毛病得治。”眉頭一挑,忽地問道:“那是誰?”

      李景風扭頭看去,沈玉傾趁機一把搶上,左手扣住他脖子向后一扳,把李景風扳成個下腰的姿勢,右手拿著手巾往他臉上抹去,口中喊道:“看你習慣不習慣!”他武功本較李景風高上許多,李景風被他一扣,掙扎不得,被他拿手巾在臉上一陣亂抹,忍不住喊道:“沈公子,別鬧!”他一開口,腰桿沒撐住,腳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沈玉傾哈哈大笑。他身份尊貴,向來拘謹,難得開玩笑,甚覺輕松自在,這才放開李景風,說道:“我瞧你用了也沒毛病。”李景風也覺有趣,跟著大笑,接過沈玉傾的手巾擦臉。

      兩人笑了一陣,見嚴烜城走了過來。嚴烜城笑道:“你們感情真好。”

      李景風一愣,問道:“嚴公子怎么來了?”

      嚴烜城苦笑道:“我與家父就住在后面那排客房。我起得早,閑著散步,走到這來就瞧見你們。”

      青城華山昨晚鬧成那樣,玄虛掌門竟將兩邊人馬安排得如此之近,就算在武當眼皮子底下不會出事,忒也心大。沈玉傾苦笑道:“玄虛掌門真乃妙人兒是也。”

      李景風將手巾遞還給沈玉傾,搖頭道:“沈公子,這手巾我還是用不慣。”沈玉傾不禁一愣,李景風又問嚴烜城道:“你都來了,要不要見見小妹?小妹說不定也想見你。”

      嚴烜城搖頭道:“不了,我爹昨晚運功療傷,歇得晚,待會也該醒了,讓他見著我跟你們廝混,只怕連腿都得被打斷。”說著露出一絲苦笑。

      “我幫你把風。”李景風笑道,“要是見著你爹出房門,大聲打招呼,兩邊近得很,你聽著了再溜出來,裝作散步,他不會發現。”

      沈玉傾心想:“小妹就算起床了也還沒梳洗,這引見也太唐突。”他咳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見嚴烜城盯著李景風看,良久不語。

      李景風被看得不自在,問道:“嚴公子,怎么了?”

      嚴烜城又露出苦笑,看了看沈玉傾,拍拍李景風肩膀道:“不用了,李兄弟。”說著又看著李景風,良久,嘆了口氣道:“你得罪了我爹,以后絕不要來華山,見著華山旗號也盡量避著些。”說著轉身走了,似有滿腔愁緒,無限心事。

      沈玉傾心想:“瞅嚴公子這模樣,要是朱大夫在,肯定要說他看上景風兄弟了。”他想到此處,不禁莞爾,再看李景風,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于是道:“我去看小妹,景風兄弟,晚些再聊。”

      李景風點點頭。沈玉傾剛走,另一側房門便打開了,李景風忙道:“俞幫主早!”

      俞繼恩是等到沈玉傾離開后才開門的,有些話不好當著沈玉傾的面說。他假裝散步,走到李景風面前,不著痕跡地問:“李兄弟起得早,練劍?”

      李景風笑道:“是啊。”

      “瞧你一身汗。”說著,俞繼恩也掏出手巾遞給李景風,李景風一愣。

      “拿著,送你了。還是新的,沒用過。”俞繼恩道。

      “我用不慣。”李景風搖頭。

      “用著用著就習慣了。”俞繼恩道,“今后在鄂西,你只要報上‘李景風’三字,任賒任拿,別說一條手巾,便是一千條一萬條,拿去當柴燒都行。”

      李景風受寵若驚,忙道:“不用,不用!”

      “你救了襄陽幫一條船,應該的。”俞繼恩話鋒一轉,道,“我記得景風兄弟說自已沒有門派,正打算上衡山拜師?”

      李景風點頭道:“是啊。”

      “我瞧你跟沈公子感情挺好,怎么不去青城?”俞繼恩問。

      “不方便,我也不想。”李景風道,“衡山、丐幫彭家或嵩山都行。”

      “別去彭家,他們掌事的是個惡心的下三濫,只是趴低頭,沒華山張揚,又被徐幫主包庇著,要不比嚴非錫還臭。”俞繼恩說道,“這樣,我寫封信,找個門路讓彭小丐收你當徒弟。再不然,嵩山、少林,我幫你物色幾位名師也行。”

      李景風訝異道:“俞幫主,用不著對我這么好!”

      俞繼恩笑道:“這也不是對你好,我就一個要求,你藝成之后,來襄陽幫幫我辦事,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左右手。”他接著道,“以后襄陽幫,有你一份。”

      李景風甚是吃驚,忙擺手道:“這怎么行!我……我什么都不會!”過了會又道,“實話跟你說,我跟沈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他猜俞繼恩是看在沈玉傾面子上與他結交,他素來不喜攀關系,更不想因此被人看重。

      “不會就學。”俞繼恩道,“我找你也不是為了沈公子,就算有,也只有一點關系。你是人才,我想留你在襄陽幫。”

      李景風連忙搖頭:“我……我算什么人才……”

      “別想太多,聽我的。”俞繼恩攬著他肩膀,甚是親昵,“我器重你。總之,你今后花費,拜師所需用度,只要報出‘李景風’三字,襄陽幫就是你的靠山。”

      他說完,見謝孤白也開了房門走出,拍拍李景風肩膀道:“就這樣說定了。”說完不等李景風拒絕,徑自回房。

      他相信自已不會看錯,三名少年里兩名還沒領過俠名狀就能從河匪手中奪下船來,明不詳、楊衍、李景風,個個都是人才,都值得招攬。

      俞承業自小病弱,凈蓮早晚嫁人,襄陽幫的產業還需有人輔佐,這人必須能承擔大任,且重情重義,不懷二心。

      可惜了楊衍,他原先也想招攬他。要不是昨晚那件事,他還不知道楊衍跟華山有深仇大恨,有了這層隔閡,襄陽幫交給他,定然跟華山沖突。

      至于明不詳,這人太出世,持戒誦經,是個慈悲種子,只怕一心佛門,不理俗務。

      還是李景風最好。

      他相信自已的眼光,作為鄂西第一大門派的幫主,不懂用人,撐不起這場子。李景風宅心仁厚,剛毅果敢,只是沒人調教,只要養得好,他會是頭猛虎。

      他已經有了一套打算,先將李景風送往外地學藝,藝成后回到襄陽幫,先收為左右手,再收為義子。如果凈蓮找不到合適的婆家,嫁給李景風也無妨,他值得。何況李景風跟青城世子看起來關系匪淺,這也能穩固兩家關系。李景風是貧苦人家出身,定然對他感恩戴德,永遠不會背叛自已兒子,俞承業有他支持,地位就穩固了。

      “唉……”俞繼恩嘆了口氣。若不是妻子善妒,自已原該還有另一對兒女,又怎么需要如此煩心?

      他相信自已開的條件足夠吸引李景風,眼下只等著回復就是。

      ※※※

      “我剛才在外面見著景風練劍,我瞧他連基本功都沒學過。三爺怎么沒教他。”沈玉傾搓洗著毛巾。

      “景風沒基礎,哥,你怎么不指點他一下?”

      “還不是趕著替你梳洗。”沈玉傾擰了毛巾,笑道:“好些年沒這樣服侍你啦,上次還是你重病的時候。”他幫沈未辰擦了臉,又遞了水喂她漱口。

      沈未辰笑道:“讓青城少主這樣服侍,受點傷也值得。”

      沈玉傾敲了她額頭,罵道:“少胡說。”接著又端起碗,勺了一湯匙白粥吹涼,遞到沈未辰嘴邊,又問,“想吃什么?咸蛋、炒蛋?腐乳、腌白菜?雞肉還是豬肉?”

      沈未辰笑道:“問第一句就夠了,后面一堆菜名不白問的?給我咸蛋。”

      沈玉傾夾了一小塊咸蛋給沈未辰,道:“這次出門把你害成這樣,雅夫人肯定要罵死我啦。小妹,以后別這樣冒險。真把哥給嚇壞了。”

      沈未辰搖頭道:“哥被華山抓走,才真把我嚇壞了。”

      沈玉傾問道:“就你們三個人來救,你不怕。”

      沈未辰想了想,點頭道:“怕!”過了會又道“其實……那時我擔心哥哥,又怕又心慌又緊張,可等哥哥救出來后再想起,就覺得挺驚險,挺有趣,捱了這兩刀也值。”

      沈玉傾又敲了妹妹額頭一下,斥責道:“值什么,胡說八道。”

      沈未辰噘嘴道:“你這哪是服侍我,是欺負我來著。”

      沈玉傾勺了一湯匙白粥吹涼,又問:“我剛才見嚴公子在外頭。”

      “啊,怎么不叫他進來?腌白菜。”

      “你想見他?”沈玉傾問道,“他會救我,肯定是瞧了你的面子。”

      沈未辰沉吟半晌,緩緩道:“他救了我,我還沒好好說謝,害他被父親責罰也過意不去。何況他父親還不知道他救了我們,等回到華山……”她說到這里,神色黯然,顯然甚是擔心。

      沈玉傾問道:“嚴公子是個怎樣的人?”

      沈未辰笑道:“我瞧他跟你挺像,就是功夫比你差點,說話的語氣也像,也挺溫柔,是個好人。那時他為了幫我,說要娶我為妻,要方敬酒別傷我,等后來他要救景風時,你沒聽方敬酒說的那話!”說罷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跟沈玉傾感情深厚,在沈玉傾面前向無遮攔,什么都直說,沈玉傾心中一動,問道:“你挺欣賞他?”

      “他挺好的,不過比不上哥,有你的七成。”沈未辰說道,“我還要咸蛋。”

      沈玉傾夾了一塊蛋黃,試探問道:“想嫁啦?”

      沈未辰笑道:“怎么問這個?嫁誰得看爹娘跟掌門怎么安排。”

      沈玉傾問道:“嚴公子…我瞧你挺欣賞他。”

      沈未辰回道:“嚴公子年歲近,他像哥,也好相處,華山離青城不遠,要是哥想念小妹,騎馬幾天就到。就是嚴掌門……我看不慣華山作派,又礙著四叔跟唐門的關系,青城里外不是人,要是能藉此化消三派仇怨,那就挺好的。”

      沈玉傾聽小妹說得大方,全無少女情懷模樣,反倒像是把自已的婚事當作籌碼,稱斤論兩為青城賣了。又問道:“不是只看爹娘跟雅爺雅夫人的意思,你自個沒點想法?”

      沈未辰道:“我真沒想過。”說著又道,“其實三爺挺不錯的,在崆峒還能跟他學功夫。哥,我要到了崆峒,你得常來看我。”

      沈玉傾知道小妹自幼受雅爺跟雅夫人教導,對感情之事全無主意,這也屬當然,九大家女兒的婚事,從來就是父母的一句話,聯姻為主,門第為上。哪有自已作主的。沈未辰雖然好武,終究是青城閨秀,學武功只是興趣,要不是保護自已出門,實在也沒用武的機會。九大家的事自有門派管著,齊三爺那才叫異數,最后小妹的歸宿也不過就是在個富貴人家安度余生。從此高門深院,終身難再踏出府邸幾次。

      沈玉傾道:“現在承平時代,聯姻多半是門派間相互拉攏,你是我妹,不會讓你嫁給又丑又壞的。”

      “四嬸還是冷面夫人的孫女。嫁給四叔還不是冷面夫人一句話?幸好他們雖然差著十幾歲,四叔也還算人品瀟灑體貼溫柔,要是嫁給差著四五十歲的,也就嘆口氣罷了。”沈未辰笑道,“總不好自已家的妹妹是寶,別人家的姑娘是草。幸好現在這世道清平,有你跟爹看著,嫁不差的。”

      “你是我妹,我自然當你是寶。”沈玉傾又問,“你方才怎么說的是三爺而不是朱爺?”

      沈未辰一愣,過了會道:“朱爺也挺好的。我要吃雞肉。”

      “若是讓你自已作主,不管門第身份,讓你想呢?”

      “想這干嘛?嚴公子也好,朱爺也好、三爺也好,還是三峽幫的許公子也好。都看爹娘的安排。”沈未辰忽地一愣,似乎懂了沈玉傾心思,她轉頭看著沈玉傾,忽地問道,“哥,你若生在華山,會變成怎樣?”

      沈玉傾想了想,道:“估計跟嚴公子一樣吧。”

      沈未辰笑道:“總是比嚴公子好些,嚴公子生在青城肯定比哥差些。我有了一個哥哥,干嘛還要多一個哥哥?我對嚴公子沒這心思。”

      沈玉傾道:“別胡說。嚴公子也是人品端正,他身處華山還能這等仁厚待人,換成你哥,早就同流合污啦。”

      沈未辰笑道:“那倒未必。”她話鋒一轉,又問“不過哥哥若是景風的出身,到了崆峒,能得三爺青睞嗎?”

      沈玉傾想了想,搖頭道:“要得朱爺的青睞或許可以,三爺……”他苦笑道,“三爺怕不嫌棄我軟弱呢。”說完一愣,問道,“小妹你……”他這才發現小妹早知李景風心意。

      沈未辰道:“我又不是笨蛋,看你跟朱大夫鬧著玩,不揭破而已。不過……我終究是看低了景風。你聽見船老大鄭保說的話了?”

      他們當日登上小舟,隨即上了鄭保的船更衣靠岸,這才趕往武當。沈玉傾想起那日鄭保不住夸獎李景風的模樣,說他們三人竟擊退了一船河匪,還救了一名姑娘。

      “景風才去崆峒學藝不到一年,他遇到三爺是機遇,被三爺看上是本事。我以為他是為我奮不顧身,可他連不認識的姑娘都想救,你說,我是不是看輕他了?我那時還叫他不要為我舍命,現在想想,羞死了。”沈未辰說著,竟真的低下頭面露愧色,又道,“不過哥你別誤會,我只當景風是朋友。現在說開了也就沒事了,何況他也不是爹娘跟掌門會答應的女婿,所以你們以后別胡鬧了。”

      沈未辰歪著頭,忽又說道:“不過有件事我得說說,看哥信不信。”

      沈玉傾揚眉問道:“什么事?”

      “景風是一頭大鷹,能飛得高。過個十年,必會成為匹配得起九大家任何一位姑娘的大人物。”

      “我信。”沈玉傾微笑,心想這沒有不信的道理。他欣賞景風,或許一開始只是敬佩他的傲骨實誠,到后來聽三爺夸獎,又佩服他的勇敢。漢水救船可見仁善,到了船上那一場大戰,果決斷后,竟然能一劍逼退方敬酒,而他才學藝一年。

      他定能一飛沖天,沈玉傾想著,但小妹不可能等他十年。

      可為什么?明知景風不可能是雅爺夫妻會看上的女婿,也知道小妹不可能違抗雅爺夫妻的安排。更不可能等到景風長到足以匹配小妹的身份。可自已卻還是希望想讓兩人多親近?這是為了景風嗎?

      他與景風雖然一見如故,終究遠不如小妹親昵。那自已這樣想肯定不是為了景風,那又是為了什么?

      “哥,再不喂我,粥都涼啦。我要腐乳!”沈未辰一聲嬌嗔。沈玉傾被喚回神來,忙勺起一湯匙粥。笑道:“來了!”

      ※※※

      “這個……恐有困難。”沈玉傾吃過早飯便去見玄虛,為楊衍求情,玄虛卻是面有難色,“放他走,嚴掌門那邊不好交代。”

      “嚴掌門在武當擒抓在下,要說交代,他更難交代。”沈玉傾道,“想來他不敢追究。”

      “你不懂我這徒兒脾氣,他戾氣深重,放他出去只怕又要惹禍。”玄虛道,“我打算關著他,直到嚴掌門仙逝之后再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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