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北,林執走出航站樓,目光定格在前方正向他招手的女人。
她穿著牛仔超短褲,黑色吊帶,踩著短靴,露出細胳膊長腿。
手里還握著杯喝了一半的冰美式。
林執無視她。
略過她往外走去。
“阿執!”女人聲音穿過嘈雜的人群,傳了過來。
林執沒停步,直到那聲音快貼到后背,才轉過身,語氣里沒半點溫度:“你來京北干什么?”
女人聳聳肩:“想你了。”
“閑。”
女人跟著他往外走,在他身旁嘴沒停下:“聽阿雷說,落落失蹤了?我回來看看。”
林執毫不客氣:“你有這么好心?怕是巴不得她失蹤吧。”
她晃了晃手里的冰美式,眼神掠過林執冷硬的側臉,明里暗里點他。
“阿執,你這是什么話?落落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以后我也會是她的大嫂。我回來看看,合情合理。”
林執懶得跟她掰扯,在航站樓外順手招了輛出租。
上車后,身后的人也跟著鉆了進去,穩穩坐在他身旁,將車門關上。
“樸初蔓。”林執冷聲。
樸初蔓似沒聽見,直接對司機說:“師傅,先開車,等會兒再報地址。”
出租車緩緩駛離機場,窗外的風景逐漸變成了林立的高樓。
直到車子駛過一座天橋,她才側頭開口:“阿執,你已經答應我爸要跟我訂婚了。”
林執閉著眼假寐,聞眼皮都沒抬:“所以?”
“所以,你現在整天待在京北做什么?之前你說去歐洲看林妍,現在卻跑來找落落,人也差不多有消息了,該跟我回蘭泰了吧?訂婚的日子,我爸那邊都快安排好了。”
林執終于睜開眼,轉頭看向她。
車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光影,明明是溫和的光線,卻讓他的眼神顯得格外陰寒。
“樸初蔓,我為什么同意訂婚,你比我更清楚。”
樸初蔓指尖頓了頓,沒說話,等著他往下說。
“去年蘭泰生意突然橫生變故,幾大珠寶商巨頭沒由頭停止供貨,生意岌岌可危,你爸出面,三兩下替我擺平。這難道不是你借著你爸的權勢故意自導自演的一場拙劣戲碼?”
“樸初蔓,默認跟你結婚,并不是我對你那些無聊手段的妥協,而是……對我而,娶不到想娶的,和誰在一起都一樣。”
“你爸在蘭泰的勢力與手段,若真要動手,碾碎一個人不過彈指間事。你硬要用他來逼我跟你結婚,我也可以成全你。但你得要有自知之明,我,對你毫無興趣,不喜歡、不愛,哪怕結婚后也一樣。”
他說得直白,甚至可以說是殘忍,可樸初蔓臉上的表情卻沒怎么變。
“我知道。”樸初蔓無所謂:“我不需要你對我有興趣。從小到大,我要什么有什么都唾手可得,我什么都不缺。但我看上的東西,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我的感情觀里,我只找我喜歡的、我愛的,我的感覺,永遠是第一位。”
“至于我喜歡的人,他愛不愛我……阿執,真沒那么重要。”
這番話,的確符合樸初蔓固執決然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