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瀟似聽了個笑話,淡淡抿著酒:“您別瞎扯了。我從大學追她到現在,從毛頭小子追到如今快三十歲的‘老男人’,她都從未沒多瞧我一眼。你說她喜歡我,玩兒呢?”
“你就告訴我,你對文溪到底還有沒有興趣?還追不追了?”
慕瀟面無表情,口是心非:“追寂寞啊追。”
商景香審視了他幾秒,往沙發上一靠。
“行,隨你吧,但媽得跟你說句實在的,喜歡、忘不掉那就追,追不到就拉倒,別跟個老黃牛似的死耗著。你都快三十了,耗到最后能耗出個花來?”
說完,商景香順手拎起茶幾上那瓶沒喝完的紅酒,往門口走。
慕瀟以為耳根子終于要清凈時,商景香又轉身回頭:“慕瀟,這話可是你說的啊,自己說了不追的,下次別又讓我再看見你巴巴地跑去醫院找她!”
他揮著手趕人。
房間安靜下來,他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精也沒能壓住他心底那股煩悶勁兒。
喜歡他?
好笑。
第二天,助理給他回了電話。
“慕總,查到了。”
“說說。”
“文小姐這兩年的生活很簡單,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但生活軌跡也單調,醫院和家,兩點一線。沒戀愛,也沒緋聞。但……”
“但什么?”慕瀟:“一口氣說完。”
“但她跟國外的父母好像斷了聯系,也沒有住在京北的家中,而是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個房子,生活過得還挺拮據。”
慕瀟愣了:“拮據?”
“對。”
掛斷電話,慕瀟想不明白。
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怎么會過得拮據?
為什么又和父母斷了聯系?
難道……她遇到什么事了?
一個小時后,他再次出現在了京北市第二人民醫院。
這次,他掛了個號。
坐在候診區等候時,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用這種蹩腳的方式,只為了能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再見她一面。
臉皮厚到沒邊了。
叫號系統念到他的名字時,慕瀟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推門走進了診室。
文溪一身白大褂正低頭寫著什么東西,聽到動靜,習慣性地抬頭:“請坐,哪里不……”
聲音戛然而止。
當她看清來人時,臉上的職業微笑瞬間凝固。
“慕瀟,你又來干什么?”
慕瀟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臉上。
仔細看她,眼底的疲憊快要溢出來。
感覺沒錯,她的確過得很累……
“慕瀟。”
聲音再次傳過來時,慕瀟才露出松垮一笑。
“文醫生,肩膀特疼,找你看看。”
文溪放下手中的筆:“別鬧,行嗎?”
“沒鬧。”慕瀟認真:“以前玩兒賽車時不小心摔了胳膊,一直都有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