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幼稚,我任性。”
“你曾經說的那些世俗、背德、還有兄妹之間不該有的那些心思……我現在想想,也覺得挺齷齪。”
“所以……你走吧,別再找我了,我不會回去。”
“我陪了爸爸媽媽這么多年,你也是他們的兒子。現在,該由你來好好孝順他們,該由你來盡心盡責。”
“如今,我只想過我喜歡的生活,其他的,沒什么東西可以桎梏我。”
林執心頭一團亂麻,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交織成疾。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無可奈何。
“曲清落,懂點事。”
曲清落難得回嗆:“就這性格,改不了。”
林執抬手,拳頭幾乎要砸在門板上,指節已經觸碰到了木板,但最終,他還是頹然收回力道,手臂垂下。
他了解她。
看著像株禁不起風雨的鈴蘭,可骨子里的勁兒一上來,比用了十年的刻刀還韌。
他沒再勸她。
只是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韓江:“出去,聊聊。”
韓江應了聲,長腿邁開,跟在林執身后走出店門。
兩人站在店外的石板路上,午后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斜長。
林執掏出煙盒,抽出兩支,一支叼在自己嘴里,另一支遞向韓江。
韓江略顯詫異,但還是接了過去。
打火機燃起橘紅色的火苗。
林執深吸一口,煙霧緩緩吐出,在空氣中散成淡青色的霧靄。
他斜睨著韓江:“你們,真在談?”
韓江將煙夾在指間,沒有點燃,只是緩慢地摩挲著煙身。
“嗯,真在談。”
“在一起多久了?”
“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
林執在心底重復著這個時間,悶澀如浪潮般涌上喉嚨,堵得他胸口很沉。
“你多大?”
“三十五。”
三十五……
她就好老男人這口?
林執眉頭皺緊,語調也更涼了幾分:“你本地人?做什么的?”
“嗯,本地人。”韓江簡意賅:“主要做些手工藝活兒。”
林執沒接話,只是靠在墻壁上,沉默地吐著煙圈。
過了好半天,他才仿佛掩去了眼底所有的波瀾,平靜道。
“她單純,沒在社會上吃過什么苦。性子軟,沒什么脾氣,就是偶爾愛鉆牛角尖。如果你們真在談,她……也是真的喜歡你,你最好真心待她。”
他轉過頭,目光銳利地盯住韓江,一字一句道:“但凡你讓她受委屈、辜負她,我不管你是做手工活兒還是什么活兒,總之,絕不放過你。”
韓江轉動著指尖未燃的香煙,迎上林執的目光:“放心。”
林執沉息,從褲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動作有些僵硬地朝韓江扔過去。
“什么意思?”韓江接住。
林執別開臉,視線落向遠處的大樹上,語氣聽起來很平常,卻透著一股細致入微的關切。
“她從小睡不慣硬床,你那兒要是床墊不舒服,就給她換個好點的乳膠墊。她特別怕蟲子,什么蟲子都怕,皮膚一被咬就起大片紅疹,很難消,家里得常備著無酒精的驅蚊液和藥膏。她胃也不好,生冷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多吃,得盯著點。”
“還有。她喜歡穿漂亮的白裙子……女孩子愛美,這方面別省。”
“我對你沒別的要求,就一點,拿出你的真心,好好對她。”
韓江握著銀行卡,不由哂笑。
曲清落的這些喜好和習慣,他確實知道一些。
但林執口中這個嬌氣、需要精心呵護的女孩,與他所認識的那個“黎丸”,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韓江掀起嘲諷的眼皮,朝他拋回一個問題:“你確定,你真的了解她?”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