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墨瞅著她:“你很嫌棄我的車?”
蘇心脫口而出:“何止是車……”
人也嫌棄。
邢墨眼神銳利:“你說什么?”
“沒沒沒。”蘇心咧嘴:“我說你眼睛大呢,邢總。”
“二百五。”
“……”又來了,有完沒完了,動不動就人身攻擊。她忍不了了:“瞇瞇眼!你真像早晨的太陽,初升東西!”
邢墨:“你像夜晚的月亮,比漾的晚意。”
“你不許狗叫!”
“看見屎有點興奮。”
“……”蘇心語塞,腦海中一大堆罵人段子呼之欲出,但還是忍住了。
為了工作,沒必要。
甲方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是,我是初升東西,我是比漾的玩意兒。邢總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打擾您了,再見。”
蘇心拉著林妍:“林妍姐,咱們走。”
“你走一步試試?”邢墨陰惻惻的聲音傳來:“不想被投訴老老實實跟我上車。”
蘇心捏著拳頭,看著邢墨的背影。
氣得朝他揮了幾記空拳。
林妍看著她倆。
怎么跟一對小學生吵架似的。
她拍拍蘇心的腦袋:“趕緊,免得被瞇瞇眼投訴。”
蘇心憋著一股氣上了車后座:“邢總,您想干嘛?”
邢墨沒表情,拆開袋子,拿出剛剛在醫院開的藥:“這個每天吃一次,這個藍色的盒子一天吃三次,還有這個,飯前吃。”
蘇心直女一枚,撲閃著眼睛望著他:“你叫我上車就跟我說這個?邢總,里面有說明書來著,我自己知道看。”
邢墨黑著臉把藥重新放進袋子里,打了個死結扔她懷里。
“滾下車。”
“?”有病。
蘇心二話不說拿著藥下車,關門時毫不憐惜地將車門重重砸了回去,然后朝林妍追去。
邢墨瞥著她裹成粽子似的背影,像個笨狗熊。
沒由來地又冒出一句:“二百五。”
駕駛室的向澤扭過頭意味深長地把他看了又看。
邢墨:“有話說?”
“二爺……”向澤扶著下巴:“我覺得你變了。”
“變?”
“對!”
“哪里變了?”
“就……”向澤斟酌,委婉道:“以前,你總把復仇兩個字掛在嘴邊,現在……你卻隔三岔五地念叨那三個字。”
“哪三個字?”
“二……百五。”
邢墨眼底有什么東西掠過,隨即涼涼掀開眼皮:“注意你的辭。她配我念叨?”
“那……今晚活動你還專門選她作為你的隨行翻譯?”
邢墨手肘搭在車窗邊,掏出一支煙咬進嘴里,隨口道:“譯碩翻譯只認識她,熟人好辦事。”
“那……你還總是在章總面前提起她,不就是側面讓章總多照顧她嗎?”
邢墨往窗外吐了口煙圈,有些躁:“誰要照顧她?”
“那……”
“那什么那!”邢墨折斷煙頭扔向窗外,吼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沒沒!一定是我瞎想了!一定是!”
“開車!”邢墨閉眼咬字:“以后不許在我面前提她。”
“哦。”
他也沒主動提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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