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她人呢?”
樸初蔓:“我今早起來……想去叫她吃早餐……結果去了房間發現她不見了……我想……她是不是跑出去找你了?”
“不會。她膽子很小,這里人生地不熟,她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
林執迅速去房間看了一眼,真不見曲清落的身影。
心緊張起來,立馬給阿雷打了個電話派他去找人。
隨即問樸初蔓:“昨晚我走后你有沒有去房間看落落?”
“沒有,昨晚你走后我就回房間睡覺了。”
林執沒再問什么:“我車沒油了。把你車鑰匙給我,我出去找人。”
樸初蔓把車鑰匙遞給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林執快速上車,剛啟動汽車,視線一滯。
副駕駛座位上的一根紅繩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一看,眉目沉了下去。
這就是曲清落手腕上常戴的那條紅繩。
她從小身體不好愛生病,周靜說戴紅繩可以驅邪。
所以她經常戴著一根紅繩。
她手腕上的東西,怎么會在樸初蔓車上?
昨天從機場回來時她還戴著……
答案顯而易見。
他把車熄火,下車走到樸初蔓面前。
“落落在哪兒?”
面對質問,樸初蔓十分鎮定:“我不知道。”
林執臉色難看:“我再問你一遍,你把落落弄哪兒去了?”
樸初蔓沉的住氣:“阿執,我知道你很急,但她不見了關我什么事?你這語氣是覺得我故意把落落弄走的?”
林執捏著手中的紅繩,聲線隱著怒:“我不想再問第三遍。你現在告訴我,我興許可以原諒你,但如果被我自己查出來,樸初蔓,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樸初蔓避開他的視線,垂眼間看到了林執手里捏著的東西。
知道很難再騙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反問他:“阿執,你不是要忘了她?”
“關你什么事?”林執寒意四濺:“忘不忘你以為你排得上號?”
樸初蔓心被扎了一刀,直接啞。
“還不說?”林執陰沉道:“軟的不行逼我來硬的?”
躊躇半晌,樸初蔓啟唇:“我……我昨晚讓人把她丟山上了。”
“哪個山?”
“哀山。”
……
中午山間的陽光像淬了火的鋼針,扎得皮膚火辣辣的疼。
林執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滾落,砸在干燥的泥土上。
找了將近兩個小時,林執還是沒有搜尋到曲清落的身影。
她這么怕黑怕疼的一個人,無法想象她一個人在山里是怎么度過的。
“七哥,這邊都找完了。”阿雷抹著汗:“沒找著。”
“繼續找!”
手下四處散開,焦急的腳步聲在山林里格外清晰。
太陽爬到頭頂時,空氣熱得像個蒸籠。
他的襯衫濕透了,緊緊貼在背上。
“七哥!這有只鞋子!”
聽到喊聲,林執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踉蹌著沖過去。
在一處被藤蔓半掩的洞口處,阿雷指著地上一只鞋面沾著泥土的白鞋。
鞋帶松垮地散開,正是曲清落穿的那雙。
他撥開藤蔓沖進洞里。
洞里比外面涼爽許多,光線昏暗,只有洞口的陽光斜斜照進來。
視線適應了昏暗后,他看到了角落里那個纖瘦的身影。
她埋頭縮成一團,背靠著石壁,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腳下只穿著一只鞋,另一只光著的腳踩在碎石上,腳上有明顯的擦傷,滲出的血珠已經干涸。
裸露的手臂上布滿了細密的劃痕,幾道深一點的傷口還在微微滲血。
林執喉嚨發緊,放輕腳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他蹲下身,掌心落在她的頭上:“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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