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失力跪倒在地上,沙礫嵌進掌心,他渾身發抖。
宋延崢已經追上他,喘著氣用槍口對著他:“還想跑?”
秦淵回頭,借著月光看清宋延崢蒼白如紙的臉,那雙眼眸里燃著自毀般的決絕。
“宋延崢,你非要拖著我一起死?”
宋延崢手里的槍沒放下:“你不死,妍妍以后的生活不會安穩……”
趁他說話分神,秦淵突然起身把宋延崢撲倒在地。
幾拳掄向他胸腔,輕而易舉地搶過他手中的槍。
“上趕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扣動扳機,槍沒響,才發現子彈了。
他煩躁將槍扔一邊,把宋延崢壓制在地上蓄力朝他頭部狠狠擊打。
宋延崢不會拳擊武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沒幾下就被秦淵打得頭腦昏沉,咳出一口鮮血。
秦淵最后一拳砸向他太陽穴,宋延崢手指痙攣,暈死過去。
耳旁又傳來追逐的腳步聲,他瞇著眼,看到了黑暗中有個人影,好像是林執,又好像是邢彧。
太黑,實在看不清。
秦淵喘著粗氣,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往林子里鉆去。
沒走幾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朝林子西邊的那間木屋快步走去。
林執追上去時,只見秦淵捂著腹部暈死在木屋門口。
他舉槍緩步靠近,正探身觀察秦淵是否還有呼吸,卻見他眼睛猛然睜開,將握在手中的一小瓶液體果斷朝他眼睛潑來。
不知名的液體鉆進眼眶,眼前的月光、樹影、秦淵的臉,頃刻間被濃稠的黑暗吞噬,只剩下撕裂般的灼痛。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捂,卻在指尖觸到眼皮時猛地頓住。
疼……
“七哥。”秦淵的聲音帶著報復的快意:“你應該知道我最愛好養蛇。這瓶可是我攢了三個月的哈金蝰蛇毒液,噴進眼睛里……”
他故意頓了下,看著林執驟然繃緊的下頜線,冷笑:“準得瞎。”
林執眼前一片黑,劇痛中意識有些模糊,但他握著槍的手卻穩得可怕,指腹在扳機上碾過,耳旁迅速捕捉著秦淵說話的方向。
接連開了三槍。
兩槍都打偏了,一槍擦過秦淵的胳膊。
秦淵嘲諷:“林執,你現在就一個瞎子還掙扎呢?”
林執不,很冷靜,他沒有停手,憑著秦淵的聲線軌跡,再次扣動扳機.
這一槍落下,帶起秦淵一聲痛苦的悶哼。
“找死!”秦淵按著中槍的肩膀徹底惱了,強忍著腿上的傷朝林執踹去。
風聲從左方襲來,林執幾乎是憑著本能側身,可秦淵狡詐一轉,腿變換方向,朝他右手踢去。
終于,將他手中的槍踢落。
秦淵迅速撿起槍,抵在林執的太陽穴上。
“七哥。”秦淵呼吸噴在他臉上,帶著血腥氣和怨毒:“你輸了。”
林執眼睛里淌著液體,不知是眼淚還是什么,黏糊著完全睜不開。
“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秦淵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你出的每一招,我都了解。”
“林執,我們這場游戲該結束了!最后給你一分鐘,留句遺吧。”
林執沒接話,默不作聲。
“不說?”秦淵笑了起來:“那就下去給舒恩陪葬!”
話落,他指尖用力,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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