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困囿于夫妻身份里,之前所有未解決的問題都會滾滾涌來。
路櫻前所未有的確定,她不會回頭了。
路櫻沒嗆聲,平平靜靜的:走了。
說罷,她拎著小行李箱,懷里抱著那套床品,在這個清晨離開。
門關剎那,天地萬物的死寂。
無形中仿佛有巨大的黑暗撲面而來,金北周筆直的背脊猶如被抽了髓骨,無人察覺地彎了下去。
飛寶朝他懷里鉆了鉆。
金北周看著它:她一生氣就愛這樣,別怕,咱們在家里等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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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櫻去了趟墓園,斟酌片刻,還是將要離婚的消息,跟外公說了。
外公當初的決策沒錯,只是她醒悟得晚,偏在準備離開時有了寶寶,搞的現在進退兩難。
好難啊,她咕噥,您能不能給我點意見
她沒有信心能當好一位媽媽,她連自己的人生都過得亂七八糟。
大年初一的墓園清冷,路櫻發了會呆,踩著臺階往下走。
經過中段時,一對夫妻牽著約五六歲的女兒迎面過來,小女孩不懂生死,脆生生地說:我用壓歲錢給姐姐買的裙子她一定喜歡。
女人眼睛發紅,顯然哭過:會的。
媽媽你別傷心了,小女孩說,別人都說我跟姐姐像,一定是姐姐見你總是哭,才派我來陪你們的。
路櫻腳步微滯,手托在小腹。
守門人認得她,跟她拜年,路櫻客氣點頭。
天太冷,守門人說,早點回去,別讓家人擔心。
路櫻:您不放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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