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不能沒。
沒有孩子,陸家的一切也會沒有的!!!
“現在已經保不住了,再拖下去,連你都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厲聲警告。
說罷,又放緩語氣安撫道:
“你別緊張,這手術不難,十五分鐘就好,你還這么年輕,把身子養好了,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真的不能再拖延了,我去讓家屬簽字……”
“別!!!”
時知秋凄厲的拽住她,疼痛與緊張一同刺激著神經,讓她整張臉都跟著扭曲起來,指尖死死摳進醫生的白大褂內。
“別去,她……她不是……”
“什么?”
醫生不解。
“醫生……我……我求你……別說……”
時知秋小聲哀求。
“她不是我媽,她是我家的……保姆……我婆婆家……沒人關心我……我的后半輩子,就指著這個孩子了,能不能……別說……等我準備好了……我……我自己跟他們說……”
她已經疼的快不行了。
嘴唇也被自己咬的盡是齒痕,卻仍舊在苦苦哀求。
“求你……求你了……”
上了年紀的女醫生沉默了一瞬。
她這把年紀,見過的家長里短太多。
短短幾句話,已猜到時知秋的處境。
能請得起保姆的家庭,必然是家境不錯。
可眼下她都要流產了,也只有個保姆跟著,足以見得確實沒什么家庭地位。
“先做手術。”
心里大概有了數,她安撫的拍了拍時知秋肩膀,轉身去準備。
半小時后——
“這單子你自己收著把。”
醫生將繳費單交給時知秋。
時知秋伸手接過,看到上面清晰的寫著手術名稱與費用,臉色一白。
接著便聽到——
“費用是我找你家保姆拿錢去交的,她沒看到。”
時知秋猛地抬眼。
陳媽……
不知道?
懸著的心驟然落地,時知秋猛地松了一口氣,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謝謝……太謝謝您了……”
對方嘆了口氣,又遞來兩盒藥。
“這是益母草膏和安乃近,用法用量給你寫藥盒上了,回去吃上。”
“謝謝大夫……”
時知秋低聲道謝,緩緩從床上挪下來。
按理說,她這樣的情況,今晚應該住院。
可她不敢。
又和醫生道了聲謝,她這才慢吞吞的挪出了病房。
陳媽早就在外面等著急了。
“少夫人,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她剛才幾次想問,可給時知秋看診的醫生卻什么也沒說,只說讓她等著。
“沒事……”
時知秋搖搖頭,掌心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醫生說……讓我回去好好休息……”
“那就好。”
陳媽聞終于狠狠松了口氣,攙著她小心翼翼的轉身,嘴里還在念叨。
“這女人懷孕啊,頭三個月最要當心,這都見紅兩次了,可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兩人一同坐車回了家。
剛做了手術,時知秋整個人臉色都是白的,嚇的陳媽一步三扶的將人帶到了家門口。
一進門,卻正好撞上了剛回來不久的陸老爺子與阮秋華。
看到兩人,阮秋華猛地擰眉。
“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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