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冷著臉從屋子里出來,只是一只手捂著耳后,疼的嘶了一口氣。
趙德全登時察覺不對,急忙伺候了上去:“陛下,你這是……”
祁蘅咬著牙,攤開手,掌心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這把趙德全嚇得腿都軟了。
祁蘅卻盯著那片血漬,不動神色的笑了。
“陛下,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祁蘅扯出一塊帕子隨意擦了擦:“不用,不過被咬了一口,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咬了一口?
老天爺啊,昭妃竟將皇上咬了一口!
更不可思議的是,皇上竟然沒有動怒。
祁蘅把沾血的帕子丟給趙德全,趙德全慌慌張張地接住。
“回乾清宮。”
臨走時,祁蘅又回頭看了一眼寢殿的門。
好姊姊啊,敢咬他。
可還不是讓他親上了?
這是祁蘅吻她吻得最深的一次。
很軟,很甜,比胭脂的花味還甜。
一次一次,食髓知味,祁蘅早知道她的吻這么勾人,就不會放著她那么久,只當她是一個暗衛。
祁蘅一走,云雀便急忙沖進了屋子。
只見桑余坐在地上,面色發白,發髻散亂,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嘴角一片殷紅,也分不清到底是胭脂,還是祁蘅的血。
云雀紅了眼睛,急忙扯過罩衫裹住了桑余,抱緊了她。
“娘娘,您沒事吧?”
桑余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克制住自己的顫抖和恐懼。
祁蘅這個瘋子,為什么這段時間一次一次的靠近自己?
他瘋了嗎?
他不要陸晚寧了嗎?
桑余不知所措,但還是先把眼淚擦干凈了。
“云雀,我要沐浴,現在就要。”
云雀明白,急忙點了點頭,趕緊出去準備熱水。
桑余抱緊了自己,踉蹌地爬了起來。
桑余,先活下去,先活著,不要讓沈康白白的為你斷送了性命,你還要為他報仇呢。
——
眼看就要到了歲日之時,整個皇宮都是一片張燈結彩,紅綢高掛。
云雀提醒桑余,別忘了陛下要的新歲賀禮。
桑余這才想起來,也不知道祁蘅明明以前對自己送的東西都不甚關心,怎么現在卻這么在意。
“你去庫房隨便找一件……”
云雀欲又止:“娘娘,咱們庫房的東西都是陛下賞賜的,他一定會認出來的。”
桑余這才想起來,不然祁蘅又要拿著個拿捏他。
怎么送個賀禮這么費勁。
“他不是很喜歡陸晚寧嗎?”桑余起身,拿過繡布,手指摩挲著綢面,說道:“那便繡一幅鴛鴦圖,祝皇上和貴妃,永結同心,偕老白首。”
云雀覺得不錯,至少陛下應該很滿意。
桑余卻先放下了繡布,拾起了桌子上還沒有剪完的紅紙。
“娘娘這是在做什么?”
“剪小像。”
“小像?”
“在北狄,人們會在新歲來臨之時,為自己的親人剪一張小像,于月光下掛在樹上,為他祈福。”
云雀一知半解,看著桑余手里的紅紙,看出這是個男子。
“娘娘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