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祁蘅一把掐住她脖子,\"你扯這些,是想說什么——\"
桑余從齒縫擠出聲音,\"當年陸晚寧被先帝指婚給北寒部落的可汗,沒幾天就死了。他死的……可真是巧。\"
掐著脖頸的手突然顫抖起來,祁蘅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桑余趁機掙脫,低下了頭,聲音沙啞:\"陛下,您和陸貴妃之間還真是……情深意切。\"
殿內死寂。
火苗已經舔到床幔,卻沒人去管。
祁蘅站在明滅的火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長,長到能裹住整個蜷縮在床角的桑余。
\"你變了。\"帝王最終只說出這三個字,\"從前你什么都不要。\"
桑余望著燒焦的帷幔簌簌落下,灰燼像落雪。
她輕輕地說:\"從前我不知道,我以為我效忠的人是為了家國壯志,以為我們相依為命,以為他說的那些諾至少能證明,我的確有那么一絲絲與她人不同。原來不是,都不是他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祁蘅的身影僵了僵。
桑余最后說了一句:“原來,他只是拿我當卑微不堪的過往。”
祁蘅望著桑余,眼里裝滿了不知什么東西,是有些輕佻、了然,還有鄙夷的情緒。
“你想說什么?想說如果不是你,朕早就死了?想說朕這如今的帝位如果不是你都坐不穩?”
“桑余,從來沒有一個奴婢會奢望自己的主子報答她。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只是母妃撿來的一個婢女,你忘了什么是本分。”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總算明白了桑余這些日子在鬧什么。
片刻,他嗤笑一聲。
“你還真是貪心不足,癡心妄想,你想要什么?朕的后位嗎?是不是要朕把皇位給你,才算是對得起你?”
“帝王之路,一將功成萬骨枯腐,你能活著,已經是朕仁慈。”
“說到底,你還是想拿這些骯臟的過去來提醒朕,要挾朕,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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