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現在總算是把她的軟肋拿捏的死死的了。
桑余冷笑了笑,閉上眼,妥協一般,說:“好。”
祁蘅知道,桑余又在妥協。
他提醒道:“桑余,如果你再敢背著朕喝避子藥,沈康就算去了北狄,朕也可以滅了北狄。”
“……好。”
桑余依舊只是麻木地重復。
反正祁蘅來來去去不是威脅就是強制,她已經不知該怎么去反抗了。
祁蘅又被她這副模樣刺痛,一把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桑余僵硬得像塊木頭,任由他抱著。
祁蘅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忽然軟了下來:“阿余,你就當給朕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能保護好這個孩子。”
桑余沒有說話,馬車又回到了皇城。
她麻木地睜著眼睛,看著窗外掠過的朱紅宮墻,在心里冷笑:她才不要給祁蘅生孩子。
絕不。
——
陸晚寧正在修剪一盆牡丹。
宮女青黛恭敬說道:“娘娘,昭妃前來求見。”
聞聲,陸晚寧手中的金剪“咔嚓”一聲剪斷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盯著那截斷枝皺起了眉,“她來做什么?”
青黛也覺得匪夷所思:“她還說……您今日若不見她,一定會后悔。”
陸晚寧嗤笑一聲,輕飄飄的說道:“本宮不去找她麻煩,她倒是主動來招惹我。好,宣她進來,我倒要看看,我會怎么后悔。”
桑余踏入殿內,陸晚寧端坐在主位,一襲正紅鳳袍襯得她膚白如雪。
兩人目光相接,空氣都冷了幾分。
“稀客。”陸晚寧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今日怎么有空來本宮這兒?是來炫耀上次阿箬一事,你贏了么?”
桑余不想提起阿箬。
那場賭局,她們都沒贏,只有阿箬輸了,把命也輸了。
桑余徑直走到陸晚寧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單刀直入:“我是來幫你的。”
陸晚寧修剪得精致的眉毛高高揚起:“幫我?”她嗤笑一聲,目光瞬間冷下來:“你是什么東西,本宮需要你來幫?”
“我不喜歡陛下,也不想給他生孩子。”桑余的聲音堅定又冷漠。
這樣的直接,像一把利刃劈開了陸晚寧強裝的鎮定。
“你說什么?”
桑余繼續道:“可陛下想要一個孩子。這宮里,只有你敢與我做這個交易。”
陸晚寧手中的茶盞“砰”地落在案幾上。
她盯著桑余看了許久,看她明明一副低賤奴才的模樣,卻怎么也猜不透。
陸晚寧忽然笑了:“你不怕陛下一怒之下殺了你?”
桑余神色未動,不在意道:“那樣最好。”
陸晚寧看出來了,桑余根本不怕死。
她自然也不怕。
如果一直在后宮當一個無所出的貴妃,又能當多久?
她必須要爭取一把,不管用什么代價,都要把祁蘅搶回來。
“你說,你想怎么做?”
桑余抬眼,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卻讓她的眼眸愈發涼薄:“今夜陛下會來我宮中,到時候,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
陸晚寧瞳孔微縮。
她當然明白桑余的意思,這個提議太大膽,太危險,卻也……太誘人。
如果成功,她不僅能重獲圣寵,還可能懷上龍嗣。
而桑余,竟然愿意將這樣的機會拱手相讓?
桑余自然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是不信陛下對你的心意么?他就算發現,恐怕也不會遷怒于你,你們又不是初次。”
陸晚寧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