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由桑余生下他的第一個孩子。
“朕的嫡長子……只能是你生的。”
桑余麻木的聽著,也懶得去計較祁蘅這句話里幾分真心幾分算計。
祁蘅的指尖緩緩撫上了桑惡面頰,眼中閃過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目光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桑余似是察覺到他想要什么,反感的皺起了眉。
祁蘅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聲音低啞癡迷:“你不愿讓朕碰,可親一親也不行么?”
他又向小時候一樣纏著桑余,他知道只要他一定要,桑余就一定給。
眼看桑余面色冷硬,他換了個說法:“朕這一個月未沾女色了,你說職責,替朕疏散解悶不也是你的職責么?”
桑余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只求他能快點結束。
祁蘅看她如臨大敵又心死如灰的模樣,苦澀的笑了笑,輕輕揚起唇就要吻上去。
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眉頭一皺,慍怒的閉上眼睛。
還未來得及呵斥,那人就已經跑到了跟前。
“皇嫂!你看我抓的蝴蝶……”祁翎舉著竹編的小籠子興沖沖跑進來,卻在看清兩人后猛地剎住腳步。
六歲的孩童瞪圓了眼睛,蝴蝶籠\"啪嗒\"掉在地上。
祁蘅幾乎是彈起來的,玄色衣袍帶翻了案上的茶盞。
茶水潑在紙張上,墨跡暈開成一片烏云。
“誰準你無召擅闖紫宸殿的?”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耳根卻紅得厲害,“你《禮記》抄完了?《論語》背熟了?”
祁翎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夫子說今日功課已經做完了......”
“看來是課業太少了。”
祁蘅回頭看了一眼桑余,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遭驚的什么興致也沒了。
他拂袖往外走,經過幼弟身邊時重重哼了一聲,“明日開始再加練十張大字,朕親自檢查。”
祁翎等他走了,才扁著嘴撿起蝴蝶籠,可憐巴巴地望向桑余:“皇嫂,皇兄這是怎么了?”
桑余攏了攏被揉皺的衣襟,心底沉重的松了口氣。
她伸手揉了揉祁翎的發頂:\"沒關系,你做得很好。\"
祁翎點了點頭,也懶得理會喜怒不定的祁蘅:“皇嫂,我是來給你背詩的!”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祁翎搖頭晃腦地背著,突然卡了殼,“如、如......”
“如琢如磨。”桑余接過宮女遞來的冰鎮酸梅湯,放在祁蘅面前,眼底泛起笑意,“才背到第三句就忘了,小心夫子打你手心。”
祁翎喜笑顏開,喝了一大口酸梅湯:“夫子才舍不得打我!上次我寫錯字,他只讓我多描兩頁字帖。”
小家伙獻寶似的從袖中掏出一疊宣紙,“皇嫂你看,這是夫子新給我寫的范本!”
桑余接過宣紙,清雋挺拔的字跡躍入眼簾。
筆鋒轉折處那股子藏不住的傲骨,讓她心頭莫名一顫,紙角鈐著方小印——“識衍手書”。
“李識衍......”她無意識念出這個名字,忽然覺得耳熟。
可深宮歲月太久,久到她幾乎忘了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是真的聽過么?
應該不會的,她入宮這么多年,相識之人屈指可數,若是真的認識,應該會記得很清楚。
她將宣紙折好塞回祁翎懷中,“這位夫子的字寫得很好。”
——
祁翎蹦蹦跳跳闖進書房,李識衍正在臨摹《靈飛經》。
小王爺“啪”地把功課拍在案上:“本王剛從皇嫂那里回來。對了夫子,我皇嫂夸你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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