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對自身皮相其實并不怎么看重,但她也清楚地知道,內宇宙無數年輕俊杰愛慕她,追求她,除去天賦資質、實力地位外,便是因為她這副還算過得去的皮相。
可比起眼前的人兒,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在容顏之外,她身上那種氣質,更是獨一無二。
她站在那里,仿佛不受世間任何濁塵所染,高潔而獨立。
周若止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主動朝許安顏示好:
“所謂‘我見猶憐’,曾經我不知是何意,如今見了你,倒是明白了。”
許安顏看向她,淡淡吐出四個字:
“你也不差。”
周若止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的美眸中閃過一抹訝異,身為星辰宗圣女,她什么樣的人都見過,但像許安顏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其余人等,也都驚訝于許安顏的行為,按理來說,別人客氣一下,難道你不該也客氣一下?
當然,真要說的話,‘你也不差’其實也算是一種客氣,但總感覺......怪怪的。
唯一不覺得怪的,只有蘇淵了。
許安顏什么性子,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么?
能這樣說,已經表明她對周若止相當認可了。
他來到許安顏身旁:
“等了很久?”
許安顏淡淡道:
“所謂時間,快慢隨心。在這殺葬鬼解悶,倒也不覺得無聊,所以談不上等了多久。”
此一出。
周若止的身形不自覺地頓了一下。
‘快慢隨心。’
這是心時殿牌匾上書的大字,居然在許安顏的口中聽到了。
不過她沒有多想,這本就是世間常理,會有人對此有感悟,很正常。
蘇淵則是不同。
他笑了。
有人說,世間萬物皆可變,唯獨‘變’者不變。
但或許這話并非絕對,你看,縱使歲月變遷,許安顏和那‘遺跡之主’,終究是說出了同樣的話。
當然,也有變的。
那‘遺跡之主’動不動就劈自已一刀,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反觀許安顏——
多正常。
蘇淵回頭看向周若止:
“等到這座遺跡下次開放,我會再度進入,到時候我會留意是否有你能用上的寶物。”
“那就多謝無道源君了。”
周若止真心道謝。
這座遺跡,雖然名義上還是星辰宗所把持,但她很清楚,若是蘇淵想,完全可以將其占為已有。
只是她留意了下許安顏的神情......她神色淡然,仿佛對眼前的這一切漠不關心,這令她心中隱隱有些疑惑。
她細細思索了一下,神念傳音給了許安顏:
“雖說由我提及可能有些唐突,但請放心,我也曾有所耳聞某些流,但實際上無道源君與我之間并無——”
“不必和我說這些。”
許安顏平靜道:
“人不會想到自已不曾想過的事。你既然這樣提起,自然是對他心中有意。心中有意,就遵循已心。
你可以奮勇向前,也可以知難而退,不必解釋,也無需解釋。”
周若止再度愣住。
她看著許安顏。
后者那平靜的眸光,讓她心頭一顫:
“世間男子,大多有‘我做了又如何’的氣魄,可女子多有束縛,這里檢討,那里反思......好沒意思。”
許安顏如是說道,最后看了周若止一眼:
“你是世間難得的天驕,我剛還說你不錯,結果不曾想我都沒開口,倒是你作繭自縛了起來——且將目光放遠,大世將臨,你我雖為女子,亦可為這星河繪色。”
周若止徹底愣神。
她望著許安顏離去的背影。
雖然僅僅只是三兩語,是初次見面,可許安顏為其帶來的印象之深刻,竟然絲毫不亞于蘇淵了。
良久,她深深吐出一口氣:
“白添了幾多歲月,徒有了多少虛名......我不如她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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