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凰秋雪等人愣住,那白線人影......等等,那是,蘇淵?
眾人反應過來,彼此對視一眼,很默契地轉過頭離開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
許安顏的眉頭一開始皺得很緊。
她本來想要問蘇淵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這樣突然離去,不告而別,只讓她留在這里等待,等到回來后,又搞這么一出。
她的手甚至已經伸了出去,此時就在兩人中間,要把蘇淵推開,不管如何,先得把話問清楚了再說。
可突然。
她停了下來。
她愣住了,眉頭松解開,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她感覺到懷里的人,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熟悉,是因為她知道這是蘇淵。
而陌生......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明明就在自已的對面,可卻給她一種很渺遠的感覺,像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永遠也觸碰不到的地方。
兩人曾經擁抱過,她腦海中依舊有那時的溫度,可如今她感受不到任何溫度,懷里是一片冰冷,像是寂滅的星空,也像是孤獨的宇宙。
她想到了蘇淵法相初成時說過的話。
她遲疑了一下,那原本是為了推開而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后垂落了下去,耷拉在腿側,但又過了一會兒,她重新抬起了手,輕輕抱住了懷里的人。
這一抱就是數個小時過去。
明明說了是‘一下就好’。
一旁的‘謊我’坐在石臺上,雙手撐著,靜靜地看著這邊。
漸漸的。
懷里的人似乎隱約有了溫度。
逐漸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有了觸感。
許安顏輕輕抿著唇,眸光低垂。
相比起從前種種‘曖昧’行為所帶來的羞恥,這一次,很平和,沒有劇烈的情感起伏,但給她帶來的感受,卻很不一樣。
她感覺自已就好像是放風箏的人,一點點把即將迷失在天空中的風箏給拉了回來。
‘這是一種錯覺。這很危險。’
她在心中默默想道。
祈夜平日里最愛看各類浪漫小說、愛情電影。
她還在自已身旁的時候,好像說過這樣一句話:
‘想要拯救一個人,就是迷失與愛的開始。’
“......”
于是在確定懷中之人已經徹徹底底地歸來后,許安顏很是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不著痕跡地開口:
“如何了?”
蘇淵感覺自已像是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已在無定之海上漂泊,不知所來,也不知所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只記得要找到自已的‘錨’,一個能讓他有執念,有牽掛,不愿意就這么放手離去的人。
于是他來了。
直到現在終于回歸......他深吸一口氣,縱使是在秘境之內,他還是朝著天穹,向那宇宙意志豎了個中指:
“不講武德。”
最后那一下,是真正的殺機。
如果不是躲了過去,恐怕自已真就要飲恨了。
許安顏見狀,很快便猜到了某些東西:
“你去應劫了?”
蘇淵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