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6章遲來的告白(番外1045)
這一天早晚都會來,顧澈也就沒再阻攔時可心,也沒必要攔著了,兩個老爸都坐到他客廳里來了,他躲也躲不過去了。
時可心看見兩位老父親時,也是猝不及防,心里一咯噔。
四年前沒有被父母撞破的“奸情”,終于還是在四年后實現了......
“爸,顧叔叔?你們怎么來了?”
時沉淵只是稍微往她這邊側了側臉,并沒有直接看她,免得她尷尬。
他尊重女兒的私生活,也不愿意這樣貿然打擾。
但他想要求證一件事情,一件四年前就困擾他的事,而那件事至今仍是他心里的一個結。
那就是當年欺負了可心,讓可心忍著委屈去包庇的混蛋小子,到底是不是顧澈。
自可心回國后,他就已經嗅出了這兩個孩子之間的蛛絲馬跡。
尤其是在可心外公壽宴的那天,可心與明朗官宣了戀情,第二天,明朗和顧澈的臉上就都掛了彩。
時沉淵向酒店保安一詢問,便知道兩人是在酒吧里打架斗毆。
當天晚上,時沉淵來到酒吧吧臺,三兩句便從那個調酒師的口中得知了爭斗的細節。
調酒師說,顧澈向可心道歉加告白,但遭到了可心無情的拒絕。
時沉淵便想,顧澈喜歡可心是能理解的,但他為什么道歉呢?可心又是為何拒絕?
想到兩人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心出國后,就不見他們再有聯絡,這不得不讓時沉淵懷疑,四年前,占了可心便宜,還被可心保護著身份的那個小子,很可能就是顧澈!
所以時沉淵來到了顧澈的房間,他要親眼看看,甚至不惜越界打擾女兒的私生活,他也要弄明白,到底是不是顧澈欺負了可心,若真是他,如今可心已有男友,兩人這般糾糾纏纏又是為何。
如果只是三個年輕人的情感糾葛,時沉淵絕對不會插手半分。
但如果是顧澈威脅可心,強行與可心糾纏不清,時沉淵絕對不會輕饒。
為了避免自己稍后的反應破壞兄弟感情,時沉淵在前一晚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顧寒夜。
顧寒夜與他立場完全一致,并且已經向他保證,如果是顧澈欺負了可心,他立馬就把這小子扭送公安局,絕不包庇。
有了顧寒夜的表態,時沉淵這才讓人打開了顧澈套房的門。
時沉淵對可心說道:“昨晚有人報警,說你們這間套房里存在不正當交易。我正好在這邊,前臺解釋了情況,警察回去了,我不太相信,就親眼來看看。”
時可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誰這么缺德......”時可心低聲說著,語氣弱弱道:“你怎么不先跟我說一聲啊......”
顧寒夜解釋道:“顧澈的司機說,他十點起床,這才進來,放心,沒有窺伺你們私生活的意思。”
“顧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寒夜神情寬容:“我知道,我也只是說明一下情況。”
時可心點頭,顯出幾分心虛。
她敢跟自己老爸頂嘴兩句,卻不好意思去看顧叔叔的眼睛,不再吱聲。
時沉淵喝了口茶,仍舊只是側了側臉,對時可心說:“把你的衣服穿好,然后過來我有話問你。”
時可心尷尬得腳趾抓地,低低“嗯”了一聲,轉頭回屋里去。
顧寒夜黑著臉,對自己的大兒子說:“你也一樣。”
顧澈臉色訕訕,抓了抓頭發,也跟著可心回了房間。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從屋里出來。
兩個爸爸一起看他。
他清清嗓子:“我拿下衣服。”
說著,他大步走向玄關。
因為可心的外衣昨晚留在了玄關地板上......
顧寒夜直按眉心。
時沉淵繼續喝茶,也是側目都不側一下。
顧澈把可心的衣服撿回來,帶回屋里。
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如今也是大集團的總裁,在這一刻,卻顯得十分
幾分鐘后,兩人穿戴整齊,回到客廳,坐在中間三人位沙發上。
顧寒夜則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與時沉淵相對。
時可心剛要開口解釋什么,時沉淵抬手打斷:“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時可心點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緊張不而喻。
顧澈很想抱抱她,給她個安慰,但一看兩個父親的黑臉,終究還是規規矩矩的,一點不敢亂動了。
時沉淵上來便問了一個令時可心沉默,顧澈冒冷汗的問題:“四年前那個男人,是誰。”
顧寒夜并不知當年發生了什么事,而時沉淵在這個時機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禁讓他把目光聚焦在兩個孩子的臉上,內心也隱隱有了些猜測。
可心為什么突然出國,顧澈這四年里為什么郁郁寡歡?
雖然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但在顧寒夜的眼里,他們就還像兩個孩子一樣。
他希望時沉淵所問的問題,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可以不說嗎?”時可心低著頭。
時沉淵盯著她看了一瞬,點點頭:“那顧澈你來回答我,四年前那個男人,是不是你。”
“爸......”可心哀求地看著父親,希望他不要再追問。
父親卻冷眼看著她,以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和神態,說道:“這個問題,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答,所以我現在不是在問你。”
時可心被噎住。
顧寒夜不發一,繼續觀望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同時掂量著事情的輕重。
顧澈終于開口:“是我。”
顧寒夜閉了閉眼睛,太陽穴開始突突猛跳。
他幾乎已經起身,要去收拾身邊的臭小子。
但可心率先開口,說道:“當時我們都喝多了,但我是自愿的。”
時沉淵的骨節因握拳而發白,他想起四年前自己在小樹屋里發現女兒時,她蜷縮著身體,像一只折了翅膀的白鴿,就那么靜靜地窩在她已經伸不開腿的小床上,臉上甚至還掛著淚痕。
那是他為可心建造的樹屋,在他家舊宅的后院里。
后來他們搬走了,可心舍不得那小屋,剛搬走的那兩個月,她每個周末都要爸爸媽媽帶著弟弟和她一起去樹屋里玩,再往后她長大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一個人過去,小樹屋成了她的一個避風港。
當顧澈告訴時沉淵,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聯系到可心的時候,時沉淵便去了那小樹屋,果然看到她躲在那里。
那是個下著大雨的日子,樹屋里潮濕陰冷,時沉淵來到女兒身邊,叫了她幾聲都沒應答,一摸額頭,才發現她身上滾燙,正在高燒。
時沉淵把女兒抱到醫院。
衣服淋濕了,他幫女兒去掉外套,發現了她身上的斑駁痕跡,他意識到可心或許受到了侵害。
那一刻,時沉淵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一種生理上的疼痛,就好像有人在剜他的心頭肉。
他只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