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以芭蕾舞專業演員的身份回到母校,已獲得了“老師”這一尊稱。
她在恍惚中適應著新的稱呼,怔怔走向那張化妝桌,拿起了那束黃玫瑰。
玫瑰花束上,夾著一張賀卡,時可心拿起來。
賀卡上寫著:“好久不見!”
就這么簡單的四個字,沒有落款,字體俊逸而有力量,可心一眼就認出來,再結合這熟悉的鮮花,以及這句“好久不見”,她已猜到是誰送來的。
所以她入場時沒看錯,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就是他!
“他什么時候送來的?”時可心問化妝的老師。
“就剛剛,你倆前后腳!老帥了!”化妝師花癡說道。
時可心拿起玫瑰,便出了化妝間,朝著樓梯口走去。
禮堂占據兩層樓,可心此時在二樓。
她快步從禮堂一側的扇形樓梯下去,下樓梯的時候,還因為太著急,崴了一腳,終于到了一樓,還沒出禮堂大門,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時可心被猛地往后一帶,幾乎跌入了那人的懷里。
定睛一看,竟是顧澈。
“你怎么在這。”時可心問道。
顧澈看了眼她手里的玫瑰,還有那張寫著“好久不見”的賀卡,反問道:“慌里慌張干什么去。”
“與你無關!”時可心說著,便要甩開顧澈的手,卻被他下一秒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趕緊放我下來!學生們都看著呢!”禮堂大廳里人來人往,她克制著不與他打架,聲音也盡量壓低。
這里到底是中學,顧澈這樣抱著她,讓她感覺很難堪。
已經有男生女生看過來了,男生嗷嗷地起哄,女孩子則紅著臉看熱鬧。
哎,正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浮想聯翩的年紀,她是真不想跟顧澈當眾曖昧。
顧澈不理她,她便繼續說道:“我還沒換衣服換鞋呢!你干嘛呀!”
此時的可心,身上穿著舞蹈服,舞蹈鞋都沒換。
顧澈頓住腳步,轉頭看她:“你剛才不是也這樣就往外沖?是誰讓你那么著急?”
時可心一愣,“我又不知道你要帶我去哪,還回不回來。”
顧澈看一眼她懷里的鮮花,審視著她:“左一個江源,右一個好久不見,這幾年,你到底有幾個男人。”
本以為她會否認,或者像之前一樣,帶著刺回答他,說一句關你屁事。
“先放我下來。”可心壓著嗓音說道。
顧澈將她放回地面。
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坦然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就這一個。”
顧澈的心揪了一下,一股無名火,自心底蹭蹭竄起。
“是我認識的嗎?”
她別開臉,不回答,一臉倔強。
顧澈點了點頭,明白了,她不想讓他知道是誰,也許是對那個人的保護,怕顧澈去找對方麻煩。
通過對方一句“好久不見”,大概能猜出,可心與那人至少目前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不然可心也不會拿江源當擋箭牌,說是她男朋友之類的。
縱然這樣想著,顧澈的心情依然糟糕透頂。
他有自信打敗一個江源,卻不確定能不能戰勝一個舊愛。
想到舊愛這個詞,顧澈就覺得內心翻江倒海地不平衡,時可心的舊愛分明應該是他!
“我可以回去換衣服了嗎?”時可心問。
顧澈低頭看她的腳:“你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舞蹈生涯?”
可心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剛才崴腳的事。
“我練舞這么多年,傷病都沒斷過。再說,又不嚴重。”
顧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衣服。”
可心剛要拒絕,顧澈說道:“別作,如果你還想好好參加后面的演出。”
可心沒再動,她知道顧澈說的是對的。
顧澈很快把裝著她衣服的包拿回來,塞進她手里,然后重新把她橫抱起來。
可心拗不過他,也就沒再跟他拉扯廢話,他想抱,就讓他抱著,只想快點離開這。
可心懷里既拿著包,又拿著花,還被顧澈橫抱著,就顯得有些吃力。
顧澈沒好氣地說了句:“你要喜歡花,我明天給你買一車,能先把這個扔了么?”
時可心皺眉看著他,雙手卻把花抱得更緊。
顧澈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逗你的,好好拿著吧,睡覺也抱著!”
時可心不吭聲。
他抱著可心到了車上。
“你的車停哪兒,我叫個代駕給你開回去。”
“打車來的。”時可心回答道。
顧澈便沒廢話,直接一腳油門下去,駛出了停車場。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了可心家中,顧澈把車停入地庫,然后抱著她上樓。
回到家中,可心直接去了洗手間,她先脫下舞蹈服,換上晨袍,然后將鞋子綁帶解開,把鞋子輕輕脫下來。
然后她從柜子里拿出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坐在馬桶蓋上,蜷起膝蓋,準備給自己扭到的腳踝上藥。
顧澈突然闖進來。
可心一驚,立即扯過長長的晨袍裙擺,蓋住自己傷痕累累,甚至有些丑陋的雙腳。
“我自己可以!麻煩你出去!”
顧澈卻來到她面前,蹲下身子,類似單膝跪地的姿勢,然后將她腳上的毛巾掀開。
“別看了,出去行嗎?”
顧澈卻不聽她的,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說了句:“又不是沒見過。”
顧澈進屋來,她把腳踝用毛巾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