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點點頭,轉身跑進了別墅。
所以,寒露是唯一知道她還活著的人。
蕭重煬原計劃三天后來接阿駿,卻因為有事,甚至忘了這回事,魏叔過了十天才來。
那個時候,偽裝成她的那個女人已經嚴重腐爛,魏叔都沒有看一眼,就讓人把尸體帶走火化了。
這十天里,阿駿是在怎樣的痛苦中度過的,沈清溪沒有親眼目睹,但她聽譚哥說,除了吃飯和睡覺,阿駿一直守在她房間外。
阿駿說,萬一媽媽醒過來,他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她曾那么惡劣地對待過阿駿,沒想到阿駿會在她死后如此傷心。
而只要一想到阿駿當時經歷的絕望,就仿佛有人在剜她的心,她無比自責。
但事已至此,她沒有回頭的路了。
她只能在心里為阿駿祝福祈禱,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說到這,沈清溪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阿駿已經長大成人,但她也聽說了阿駿的成長經歷并不美好。
她心里充滿了歉疚,不敢聯絡阿駿,也沒臉聯系阿駿。
是王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后來又在王權的鼓勵下,她才主動聯系了阿駿。
蕭駿抱了抱她的肩膀:“不要自責,錯的不是您。”
在兒子的懷里,沈清溪感到自己漂泊了十幾年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蕭駿幫她擦了擦眼淚:“后來呢?您逃出來后,是怎么生活的?還有剛才那個年輕人,他是您的......”
意識到阿駿可能誤會了,沈清溪忙解釋說,那個孩子和她沒有血緣關系,是譚哥的兒子。
這些年,她一直在譚哥的幫助下生活,她如今已改姓譚,以譚哥妹妹的身份,隱姓埋名生活在這座小山城里。
譚哥的妻子去世早,留下一個小兒子,無人照顧,譚哥畢竟是男人,照顧孩子沒有經驗。
于是她以孩子姑姑的身份,幫著譚哥照顧孩子,打理客棧。
令人遺憾的是,兩年前,譚哥因病去世了,她便接過譚哥的客棧,繼續經營,譚哥的兒子就在本地讀大學,周末和假期的時候就會來幫忙。
現在王權也與她團聚,她沒有別的訴求,只希望往后的日子,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完就好。
說完了自己的事情,沈清溪終于忍不住問了阿駿的感情問題。
不論隔了多長時間沒見面,當媽媽的,所關心的問題,無外乎那么幾樣,工作開心嗎,家庭幸福嗎,平時有沒有好好吃飯。
對于沈清溪來說,她通過觀察阿駿的精神狀態,便知道不需要擔心他的日常生活,也不必擔憂他的工作。
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阿駿找的這個小妻子。
看得出來,若木是個好姑娘,但才19歲,還懷孕了,沈清溪有許多擔憂。
她幾次想問,可又怕自己這么多年沒見兒子,上來就過問人家的私生活,有點不合適。
蕭駿看出了她的欲又止,讓她有什么話,盡管說就好了,不用顧慮。
于是她問:“阿駿啊,你跟人家小姑娘,合法了嗎?”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