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泉一聽這話,立刻不再看了。
王承鏞動作倒是快,一把將懷表從羅旭手里搶了回去。
“那別看,不光爛手,還爛眼!”
羅旭:……
殃及池魚啊!
柳知泉瞥了王承鏞一眼,滿臉嫌棄道:“大旭,以后少跟那種人接觸,古玩行的事最見人品,那人沒戲!”
“哈哈哈,我沒戲,你有戲?都特么跟你學,賺了錢就讓兒女吸走,對了老東西,沒人給你養老吧?得!回頭我給你送一萬塊錢,省得你死了沒錢火化!”
王承鏞一臉笑模樣,說完還愜意地喝了口酒,生怕柳爺氣不死似的。
“那也比你強,有孩子不養,算什么爹,冷血東西!”柳知泉氣呼呼道。
羅旭算看明白了。
這柳爺平時和顏悅色、一臉慈祥,可碰到王承鏞就來火,而且還是一點就著那種火。
而王承鏞這老家伙蔫兒壞,嘴本來就損,還笑吧嘰兒的,真就是奔著把人氣死去的。
“得得得,二位,你們可都是老前輩,咱別一開口就對罵行嗎?那邊還有女士呢!”
羅旭一臉無奈道。
畢竟都是前輩,他也不敢把話說重了,只能低三下四地勸。
好在兩人都給了羅旭面子,接下來便喝酒聊天。
兩人雖然明著不對話,可都是跟羅旭說話,說的話也是明顯給對方聽的,一下子從唇槍舌戰,變成了指桑罵槐、陰陽怪氣。
久了,這一桌人也就習慣了,剛剛還緊張著,這會兒一聽兩個老江湖相互陰陽,反倒是笑了出來。
不過羅旭也聽出來了,柳爺是面對兒女不會說個“不”字,溺愛的結果,便是不可收場。
而他也才知道,王承鏞也有個閨女,正好相反,他是徹底不管,當年閨女嫁給一個混混他不同意,可閨女非要堅持,他就直接放出狠話,斷了父女關系。
要說這老頭兒還真夠狠,后來閨女過得不好,離婚了想回家住,他居然真就沒同意。
現在三十多歲一女人在外面飄著,他也不聞不問的。
說起來,這兩個老頭對兒女的態度,絕對是兩個極端!
聽到這些,羅旭道:“我說王爺,您還有個閨女?”
“廢他媽什么話?老子又不是絕戶!”王承鏞白了一眼。
“那您就……真不管了?”羅旭問道。
“我管她?跳火坑的時候我攔著沒?攔住了沒?那能怪誰?活該!”
王承鏞擺手而笑,那表情似是早就看開了。
“天下只有狠心兒女,沒見過狠心爹娘,這老冷血算是讓人見識了!”柳知泉甩了一句。
王承鏞聳肩一笑:“對對對,所以你兒女夠狠啊,對了,你房賣了沒?趕緊貼補你大兒子去啊!”
“你……”
不得不說,這老哥倆不能對話,一開口準嗆起來。
眾人似是聽習慣了,只當個樂子,沒人再勸。
不過就在這時,只見一對中年男女走進了飯店。
男人穿著短袖襯衣、西褲,女人則是花衣花褲,胸前還掛著一條金項鏈,一眼看上去就不細。
兩人也不管認不認識,朝著眾人點頭微笑,便走到了羅旭這一桌。
見到二人,柳知泉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下意識站了起來。
而王承鏞則笑了笑:“得!這事兒算我不對,把膈應人的給念叨來了!”
羅旭聞似是猜出了幾分,看向了那對男女。
正是柳知泉的兒子、兒媳,柳健雄和楊秀梅。
柳健雄直接沖著起身的柳知泉笑了笑:“爸,您在呢,我們今兒沒事兒,就來看看飯店干的怎么樣了,這月收入還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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