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兒,我偶爾不要臉我承認啊,但你這把歲數……不合適吧?”
王承鏞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出來:“嘿,就那么隨口一說,不過這東西你花三百,漏不大!”
“大不大我不知道,但這盤子價值,比交椅強吧?”羅旭歪著腦袋道。
“那我承認,不過我的是六萬撿的!”王承鏞揚起頭,一臉不服。
羅旭笑道:“但我這個利潤絕不止三百萬!”
王承鏞一時沒了話。
他心里知道,那黃花梨交椅價值肯定不會低,但論價值……一般來講,還是瓷器為上。
而這萬歷漳州窯的紅綠彩,雖然算是民窯,但卻有一種特殊價值。
現在盤子的樣子已經完全顯露出來,整體紅綠彩交錯出的圖案,就好像一個羅盤。
而這也是羅經文盤名字的由來。
古時候,羅經也叫指南針,最早的名字是“司南”。
經過宋代完善的發展,則出現了另一種東西,叫羅盤!
羅經分水羅經和旱羅經,而在明代,他最廣泛的應用則是在航海方面。
明早期鄭和七次下西洋,將國內不少景德鎮青瓷和青花瓷推廣到了海外,到了明中期,華南地區的一些窯口更是專門生產出了大批外銷瓷。
漳州窯,便是其中之一!
這萬歷紅綠彩羅經文盤,盤扣繪制籬格紋,內壁五組紅彩卷枝花紋、五組綠彩鯉魚浪花紋,盤心紅彩雙圈之內,圈內簡書二十五字羅經文,即天干地支的八卦字,中心三字“天下一”,寓意航海的船只在天地之間,以此求平安、吉祥之意。
這就是當年的外銷回流物件兒,再加上獨特的文化背景,羅旭所說價值……只低不高!
王承鏞呼出一口氣:“好玩意兒,不過要我收,頂多六十萬!”
羅旭聞便笑了出來:“您夠黑,不過我連著趙家大院一塊兒都給收了,包括屋子里的花梨木床榻、一對兒老料紫檀置物柜,再加上幾個屋子的老實木門框門檻,外加西屋里所有的物件兒!”
在趙學民的屋子里,羅旭當時只見了一個紫檀置物柜,不過后來又去西屋,他又發現了另一個。
只不過前一天,被一堆物件兒壓著,他沒注意到。
現在這兩個湊成一對兒,價值便已經是大幾十萬了。
聽完這些,王承鏞都蒙了。
“小子,你……你夠黑的,鏟個地皮,你把人家都給鏟了?”
“三百萬,夠他們換套新樓房了,他閨女前兩年生孩子,現在錢不夠,幼兒園都去不了,這下算是解決了這五口人的生活了。”
羅旭說著,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王承鏞想了想,豎起拇指:“要這么說,這事兒辦得漂亮,地道!”
“甭夸,這絕對是托您的福了!”羅旭笑道。
聽這話,王承鏞來氣,但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羅旭這事兒干得的確漂亮。
那紅綠彩的盤子,六百萬打底問題不大,那一屋子物件兒雖然不值什么錢,但十幾萬沒問題,再加上那些床板、木柜、門框什么的,大賺!
“行啊小子,剛跟我鏟地皮就出師了?”王承鏞笑了笑。
羅旭聽得出,老頭兒這意思是以后不帶自己鏟地皮了。
不過他現在也無所謂,今兒收獲的確太大了。
“還是您教得好,點一根?”
說完,他便給王承鏞上了根煙。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看到葉姍姍的來電,羅旭這才想起,一直沒給她們回電話呢。
電話接通,葉姍姍便焦急道:“誒喲大哥,您干嘛去了?我從昨兒晚上就聯系不上你!”
“呃……姍姍,我剛回來,馬上就到家了。”羅旭連忙解釋。
“你快著點吧,韓姨和二姐都急死了,羅旭,你先說你昨兒到底去哪了?”
這句話,羅旭聽出審問的意思了。
畢竟兩人現在絕對是男女關系,自己這一夜未歸,難免葉姍姍會瞎想。
“我……辦點事去,工作方面的!”
“工作方面?”葉姍姍有些意外,“那是出差嗎?”
“對!對!就是出差!”
羅旭也沒上過正經班,一時還真沒想到這個詞兒。
聽到羅旭是出差,葉姍姍口氣緩和了一些:“出差是正事兒,那你怎么不和韓姨說啊!”
“這個……時間緊,沒來得及,昨兒睡太死又沒聽到電話。”羅旭解釋道。
“得了,那你趕緊回吧,我先去你家和韓姨說一聲。”
葉姍姍說著,不忘溫柔地補了一句:“不過你真厲害,都開始出差了,大旭,我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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