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這一點,賈培成來了,賈方豪做為家族的子弟就要熱情相迎,方才不算是失了禮數。
正堂之中,兩人依次而坐。相比于前幾日見面,賈培成臉上的笑容明顯更多了幾分。“方豪呀,安哥兒這孩子給我們賈氏一族爭光了。”
“呵呵,那是他自己爭氣。”聽到有人夸贊自己的兒子,賈方豪是與榮有焉的笑了起來。
“是呀,安哥兒的確是爭氣,只有十六歲的年紀就有了正六品的官身,相比之下,我們賈氏精心培養的那些人是遠遠不如呀。”賈培成呵呵笑著,借著說話的工夫,就開始把話題向正路上引。
這一次,賈培成會過來。第一就是拉近一下雙方的感情。
第二嘛,就是看看能不能借助賈平安這個平臺,為賈氏族人謀利。
比如說,大家都在傳賈平安與八賢王的關系極好,而且祭酒龔知賢也很看好賈平安。那有如此的貴人相助,若是賈平安愿意開口,愿意幫著在官場上的賈氏子弟說話,這些人上升的機會就會更多一些了。
話說賈方豪雖然之前只是太醫,但對于官場之上的彎彎繞也是多少了解一些。
其實從賈培成這一上午就趕了過來,他就猜到了什么。但對這件事情,他并不是特別的看好。
說實話,自己的兒子怎么就大放異彩,幫著宣國爭了光的事情,到現在賈方豪還是感覺到是那么的不真實。
兒子從小愛讀書是不假,但那是因為身體不好,無法像其它的少年一樣出去玩耍,加上受自己的影響,這才在家中多看了一些醫書罷了。
醫書是書又不是書。至少從里面是很難可以學到什么吟詩作賦的知識。
就像是自己,看了那么多醫書,要說醫理他是了解不少,但要說到作起詩來,對不起,那是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
年輕的時候,自己也曾試著做過,但弄出來的都是不盡如人意之作,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卻不曾想,兒子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
但做詩天賦是有了,可不代表就可以做好官。歷史中也不是所有的詩詞大家都有一個好仕途。更不要說,兒子只有十六歲,身體還是如此的不好。
做為人父,賈方豪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治好自己兒子的病,讓他可以重歸健康,至不濟,也可以多活幾年。那心思是完全沒有用到別的地方去。
所以,在明知道賈培成所來何事時,賈方豪還是決定要拒絕對方。“族長,安哥雖然有了官身,但還是一個少年,只是會做些詩,至于如何為官他是不懂的。而說到八賢王和龔大儒欣賞他,欣賞的也是他的文采,其實雙方關系并不是多么的親近。若是這個時候,他貿然的提出一些要求,弄一個不好,還會起反作用的。”
“這...方豪之有理。”賈培成聞聽,也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嘆了一口氣。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呢。但還是說了出來,這就屬于病急亂投醫。
身為賈氏族長,賈氏在他手中卻是無法發揚光大,這讓他如何會不著急?
現在好不容易族內出了一個年輕人才,他當然想要來試試看了。如今聽了賈方豪的一番話后,便自感是有些著急了。賈平安昨天才得了一個六品官身,現在就讓他做些什么,的確是有些過份。
賈方豪注意到了賈培成臉上流露出來的失望,略一猶豫之后,還是補充了一句,“族長放心,一旦安哥兒站穩了腳跟,若是有合適的機會,他是一定會幫著族里人說話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呀。”賈培成的臉上馬上又有了笑容,他雖然也知道,這句話不過就是寬慰之,但賈方豪能有這個心,他便已經是很高興了。
正事說完,接下來的時間賈培成就開始關心起了賈方豪的事情。比如說想沒想過從回太醫院?又或是自己做些什么,像是開一個藥鋪自己坐堂也是可以的。
怎么說也是曾經的太醫,說起來賈方豪的醫術也是不錯的。
“暫時還沒有去想。”在這方面,賈方豪卻是十分的坦然。“現在安哥兒的身體不好,我一心想的就是怎么調理他的身體,其它的事情,現在真沒有心情去做。”
說到了賈平安的身體,賈培成也關心的問著,“方豪呀,外面都在傳,說是安哥兒是病公子,身體虛弱至極,甚至還說活...活不過三年,這可都是真的?”
這個問題,賈培成是不得不關心。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個屬于賈家的天才就等于如流星一般,那是容易轉瞬即逝的存在,那就太讓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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