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片刻,卻不見楚說出下,太監緊張得鬢角汗水都要淌下來了。
他拼命鼓起勇氣,偷偷抬起眼睛,見到楚此刻沒有看著他,而是面對著遠處城樓的方向。
“你回去告訴她,下次她要是再像這樣,靠近我十里范圍之內,我一定斬了她的腦袋。”楚冷笑一聲,轉身回到馬車之,再沒有露面。
“是!是!”太監此刻全身抖如篩糠,撲通一聲跪在地,連連磕頭,得到允許之后,忙不迭地騎馬走了。
而此刻楚之前面對的城樓,一道鵝huángsè的身影,躲在高大的墻垛之后,偷偷朝這邊望過來。
這道身影,曲線玲瓏,勾勒出誘人的風韻,青絲垂落,泛出淡淡光澤。
半張臉雖然用薄紗遮住,但是依舊可以看到幾近完美的唇形。
一雙眼,更是飽含深情,有如水波在其蕩漾,叫人看一眼,會忍不住沉溺其。
“哥哥好壞,這時候還要威脅人家,不過能把青罡劍收下,那說明哥哥心里還是有嬋兒的。”薄紗之后,紅唇輕咬,發出似喜似嗔的話語,聲音柔媚,讓人聽到,仿佛骨頭都要酥了。
再度轉身朝已經開始遠去的馬車望去,這鵝huángsè的身影,此刻在四周高大的城墻襯托下,顯得越發落寞纖弱。
“此次相別,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見,哥哥你可一定要活著,等到有機會,嬋兒一定會去看你的,到時候絕對把你嚇一跳,嘻嘻。”楚嬋兒腰身一扭,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城墻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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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車隊已經行進了一個月有余。
整支隊伍,一共兩輛馬車,一輛供楚和小珮休息,另一輛則是裝著干糧和細軟,除此之外,還有十七騎護衛相送。
這些護衛所需要的補給,都由一路經過的城鎮衛府提供。
別說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和親隊伍了,算是普通商戶運貨,都顯得寒酸。
對于楚,這些護衛的心情也很是復雜。
首先,楚曾經是整個南元郡國的天驕,更是軍最年輕,最有聲望的將領,不僅在國內蕩平賊寇,更是御敵于國門之外,一仗打出了南元郡國建國以來最鼎盛的聲威。
但是同樣的,他又是企圖篡權弒父,甚至傳聞連自己親生妹妹都要玷污的“禽獸”,這樣的雜碎,本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正因為這樣復雜的情緒,這一路,這些護衛對楚的態度,既算不恭敬,也不能說厭惡,彼此之間,更像是雇傭關系,平時偶爾的交流,也只是限于公事,如已經抵達了哪里,下面要去哪里等等。
平常行進途休息的時候,楚在附近溜達走走,這些護衛也不管。
等到了夜晚,在城鎮的酒樓住下后,這些護衛更是對楚不聞不問,算是楚外出整夜不歸,恐怕他們都不知道。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群護衛好像更希望楚途偷偷逃走,這樣子他們也好早一點回去交差。
畢竟這些護衛都不是傻子,這一趟說是和親,但是以楚在南元郡國如今的地位,再加南元郡國和波斯郡國兩國的緊張關系,更不如說是送楚去流放,去送死,至于送沒送到,送到了哪里,根本沒有人關心。
這些護衛松散的態度,事實也給楚提供了很多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