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左皇說道：“左皇，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辛苦你了，你的修行也已圓滿，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左皇說道：“教主，前些年我一直跟著老大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這些年跟在您身邊，和跟著老大的感覺一樣，您身邊沒個同輩人相伴那怎么行，我反正也不知道渡劫飛升到了天界該怎么辦，不如留在您身邊。”

我搖頭說道：“左皇，凡人是無法承受歲月消磨的，你的肉身已經出現了衰敗的跡象，修行只能延緩肌體衰敗的速度，無法停滯更無法逆轉，無論是陳天甲還是曾經肉身無敵的武侯，到了晚年都要面對自己衰老的事實，渡劫飛升才能脫離螻蟻凡軀的桎梏，到時候你們三個一起渡劫飛升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左皇聞，拱手應諾道：“是。”

三人走后，我望著滿園的繁花，長吁了一口氣。

一個月后，左皇、郭奇和趙玄生在西蜀秘境渡劫飛升，在我的護法之下，三人都順利渡過雷劫。

三人向我遙遙敬拜，接著轉身飛向天門之中。

天光閉合，眾人紛紛散去。

時光飛逝，五十年后，不夜城繁花似錦，萬人空巷。

九州之地，五城十二樓已經恢復生息，五城之間互有通商，期間各門派征伐不斷，權力變更，權謀往來，殺伐無數，斗爭無盡，歷史再次重演。

從北方諸城通向不夜城的官道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端坐在馬車之內，車馬停歇，老人氣喘吁吁稍作休息，馬車的車隊前后方都豎著武當的標志。

車隊的前方，一名騎馬的白衣弟子說道：“聽說我們的老掌門宋問是教主的干兒子，這次老掌門預感到了自己的大限將至，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見到教主。”

另一名武當弟子說道：“教主閉關五十年不出，誰知道他老人家還在不在人間呢，聽聞五十年前最后一次開啟飛升法會之后的第二年，老掌門宋問和峨眉掌門郭敏一同前來求情，給那時候的天才弟子一次渡劫飛升的機會，結果只有咱們武當的王驢和峨眉的苗十一渡劫成功，其他人全部失敗了，要么隕落，要么仙根受損，終身無法進境。”

白衣弟子說道：“沒有教主的指點和親自護法，想要渡劫飛升談何容易，聽聞當年數以萬計的古代地仙集體飛升，能夠飛升成功者寥寥百人，如今一代又一代的新人誕生，天下被無恨妖藤盤踞，地下的靈氣全部被釋放出來，無限供應凡人修行，即便如此，也很難再出現超級天才，天下征伐不斷，門派更迭，我們武當勢弱，若不是有不夜城這層關系，武當早就被滅了。”

“唉，天下沒有道尊，到底最后還是龍虎山的天下，張無涯地仙境圓滿，六甲天書在手天下無敵，這一次天下門派征戰，嶗山的掌門蕭玉安被張無涯重創，要是沒有峨眉郭瑤一劍訣出手，蕭玉安哪怕施展了浩然氣的最高境界也不敵張無涯啊。”

兩名弟子小聲聊著，馬車內的老人則靜靜地聽著，老人看著鏡中長著老年斑的自己，腦海中遙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斑駁的手指摩挲著鏡中之人，不知不覺便來到了云樓門前。

云樓門前，結界隔絕，看不清門內，只隱約看見云樓閣頂好似端坐著一個人影。

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彎腰拱手，雙膝下跪道：“弟子宋問，前來拜見教主。”

等待許久，門內無聲。

宋問見狀，繼續說道：“干爹，兒子大限將至，最后一次來看望您了。”

宋問話音剛落，云樓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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