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花名冊退到茶幾邊，擺了擺手示意楊萬里退下。

此時歌姬們的節目結束，楊萬里見我意興闌珊，連忙招呼歌姬們快些下臺，接著說道：“教主，接下來這份大禮是袁龍沙給您送的，教主您一定會喜歡。”

楊萬里說著，從城主府門口走來兩名近侍，近侍手中舉著兩面鳳翎遮扇，而在遮扇后面則走來兩人，一老一小，剛好被鳳翎遮扇擋住。

一旁的阿青看向我說道：“阿涼，既然我們已經搬回了不夜城，那龍沙城的城主就在今日正式傳給龍沙吧，也算是獎賞孩子的一片孝心。”

“好。”我應了一聲，起身說道：“從今天起，龍沙城就送給我的大弟子袁龍沙了，以后還望各位看在我的薄面上，對龍沙多多教導。”

眾人鼓掌，袁龍沙則上前磕頭拜道：“弟子龍沙多謝師傅師娘的寵愛，弟子以后定當治理好龍沙城，不負師傅師娘的栽培。”

“起來吧。”阿青示意袁龍沙起身。

袁龍沙起身退至一旁，手持風翎遮扇的近侍此時剛好來到臺下，在楊萬里的授意下，近侍退至兩旁，露出遮扇后面的一老一小。

那老者我再熟悉不過，正是當初我初入九黎時放走的九黎鬼奴，拓跋暮。

拓跋暮高舉雙手，跪地大拜道“拓跋暮拜見教主。”

我心中激動，不僅是和拓跋暮久別重逢，更是因為他身旁的小女孩，因為打從她出現時，我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小女孩一身漂亮的紅裙，此時正大眼萌萌地看向我。

拓跋暮連忙拉著小女孩說道：“暖暖，快呀。”

于是小女孩也有模有樣地跪地磕頭拜道：“暖暖拜見爹爹。”

“暖暖？”

我愣在當場，雙目泛光，阿青忙說道：“拓跋暮，快起來吧，帶暖暖上來。”

拓跋暮起身，領著暖暖踏上臺階，走到我身前。

我下巴翕動，俯下身望著這個和我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孩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拓跋暮說道：“教主，您的救命之恩，拓跋暮一直銘記于心，當年江南雪暖山一戰之后，素素姑娘被冰封，暖暖也被困在冰川之內，我嘗試用陰山秘法救活暖暖，之后就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直到現在才把她帶給您，還望您恕罪。”

我抱著暖暖說道：“你做得沒錯，拓跋暮。”

“爹爹，你的眼睛好了嗎？”暖暖說著伸出小手擦著我臉上的眼淚。

“好了，你怎么知道我眼睛的事情的？”我溫柔問道。

“是師傅告訴我的，師傅說你以為我死了，所以哭瞎了眼。”暖暖說道。“我很想爹爹，但是師傅說五城十二樓很危險，所以得等我長大了才能走出陰山來找你。”

“拓跋暮斗膽收了教主的女兒為我陰山門徒，還望教主恕罪。”拓跋暮說道。

“拓跋暮，以后你就是我不夜城的人，你又是暖暖的師傅，見我不用再行禮。”

“是，教主。”拓跋暮恭敬說道。

“爹爹，我可以不穿鞋嗎？”暖暖問道。

“當然可以，你不喜歡穿鞋嗎？”我問道。

“不喜歡，我在陰山的時候從來都不穿鞋，是他們告訴我如果不穿鞋的話，爹爹可能會不喜歡我。”暖暖說著當著眾人的面將腳上的鞋子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