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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女帝豁然停手,那柄攜著毀天滅地之威的巨劍竟被硬生生地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緊接著,在那萬丈金光之中,一道身披陳舊袈裟,面容慈悲,寶相莊嚴的僧人虛影,緩緩凝聚成形。
他身形高大,氣勢平和,卻又仿佛能撐起整片天地。
正是南山寺的開山祖師,渡遠!
秦朗看著那道突然出現的僧人虛影,稍稍一怔。
曹瀚宇同樣是目瞪口呆,他仰著頭,看著半空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也懵了。
我就說我哭早了!
整半天你還在舍利上留了后手啊!
那道由金光凝聚而成的渡遠虛影,目光穿透了時空的阻隔,落在了山丘之上,那道絕世獨立的帝王身影之上,雙手合十,對著山丘的方向,微微躬身。
一道平和,卻又仿佛能穿越萬古歲月的聲音,響徹了整片意境。
“主公,渡遠攜弟子前來追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仿佛帶著某種直擊神魂的魔力。
山丘之上,那道原本冰冷無情的身影,猛然劇烈地一顫。
懸于半空的巨劍,在這一刻寸寸崩解,蕭蕓的眼眸中,第一次泛起了劇烈的波瀾。
錯愕,迷茫,更多的則是……驚喜。
她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她才用一種近乎夢囈般的聲音,輕聲問道。
“渡遠……你……為何要來?”
渡遠的虛影臉上,露出一抹淡然而溫和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撫平世間一切的傷痛。
“主公為大乾百姓而戰,渡遠豈能獨善其身,安享太平。”
他的聲音平和,卻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不該來的!”蕭蕓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情緒的波動,有焦急,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留守后方,穩住基業!大乾百姓更需要你!”
“主公,恕渡遠今日無法從命。”
“你總是這般固執!隔三差五便抗命!”
“還望主公允許!”
“……”
蕭蕓顯然也對渡遠頗為無奈:“可觀戰,但不許你參戰!”
“多謝主公。”
就在這君臣重逢的一刻,整個意境世界,毫無征兆地劇烈震蕩起來!
遠方的天際線,那片剛剛開始匯聚的兇獸狂潮,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發出了一聲足以震動神魂的無聲咆哮!
它們的形體變得更加猙獰,更加龐大,那股純粹的毀滅與混亂之氣,化作了漫天的血色煞氣,幾乎要將這片意境徹底染紅!
渡遠的虛影,在這股恐怖煞氣的沖擊下,光芒猛地一陣黯淡,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他立刻轉向下方的曹瀚宇和秦朗,語速極快。
“瀚宇,這是我最后殘留在舍利之中的一絲神念,也是我最后的期許!”
“助她……破除執念輪回,讓她解脫!”
“祖師,怎么破除執念輪回?是不是助她打贏這一戰!?”
“我也不知,你只能自行領悟。”
“你又來……”
“瀚宇,拜托了。”
“啊……行吧!交給我就是了!我和秦朗會想辦法的!”
渡遠看向曹瀚宇,眼中滿是欣慰與慈愛。
“你終究是長大了。”
話音剛落,渡遠的虛影再也無法維持,徹底崩解,化作漫天光點,重新融入了那三十六顆舍利之中,飛回了曹瀚宇的體內。
秦朗則是一臉凝重地望著遠處那無窮無盡,氣勢滔天的獸潮,只覺得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山丘之上,蕭蕓眼中被決絕的戰意所取代。
手中憑空出現一桿金色的龍紋長槍,槍尖遙遙指向那已經近在咫尺,遮天蔽日的恐怖獸潮。
“全軍,沖鋒!”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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