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傻柱這個傻子,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鄭衛民走上前,悄聲問老刀疤,“干爹,他剛剛說,你、你動了他的左膀右臂……你咋,咋做到的?”
老刀疤擺了擺手。
似乎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他回頭看一下營地里的幾個人,發現他們之中竟沒有錢建新的影子,不由得奇怪。
“建新呢?”
“哦,他啊。”鄭衛民指了指自己的那間棚屋,“他說他看、看不得血腥場、場面,剛才就偷偷溜、溜了!說是真、真的打起來,他再出來幫忙。”
李拐子邪邪一笑,“真的打起來了,恐怕就更加看不見他的人影了吧?”
傻柱想起自己昨天吃的蔥油餅,忙替錢建新說話。
“不會!建新兄弟不孬!”
老刀疤沒有加入他們無意義的討論。
他徑直進了鄭衛民那間棚屋,果真看到錢建新在擺弄地上的摩托車零件,表情專注而認真。
老刀疤來到錢建新面前,抽過一張小板凳坐下。
“獨眼劉那邊的事情是你弄出來的吧?你去找了什么人幫忙,這動作還挺快啊。”
錢建新卻搖搖頭,“我找的那個人確實有點本事,但按說應該也沒這么快。是不是他們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馬腳,被別人發現了?有人查到他頭上,他覺得不對勁,又恰好碰上追風他們打架,他自己把兩件事聯系起來想,所以就想岔了?”
老刀疤瞇起眼,“可這也太巧合了……你找的那個人是什么人?”
“就是之前賣過廢品給我的一個客戶,住在解放路東側小樓片區的。”錢建新簡意賅的說。
老刀疤喃喃,“解放路東路……那里住著的都是高干家屬!”
“我看他們一個個家庭條件是挺不錯的,有些還能用的小家電,他們也直接扔掉,當報廢了,根本就看不上舊東西……得虧他們那兒的垃圾值錢,我前段時間才吃了幾天飽飯。但也就是因為去了解放路一趟,后來就被獨眼劉的人盯上,我就不敢去了嘛。”
錢建新一邊解釋,一邊擺弄著手里的摩托車馬達。
老刀疤看他動作生疏,儼然是個根本就不懂摩托車修理的門外漢,便說:
“這車要是倒騰不好就別弄了!像你說的,每個人的特長各有不同,你還是去其他的廢品堆里淘淘還有沒別的寶貝吧。”
說完,就帶著沉沉的心事起身走了。
老刀疤離開后,錢建新也終于得了片刻清凈。
他仔細琢磨著李建設和他提過的每一句話。
他記得,李建設沒說過他家在稽查局有人啊。
總不能是他一個拆遷辦的干部,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掀起這么大的風浪吧?
錢建新越想越覺得,這兩件事可能就是碰巧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獨眼劉帶著人剛回到他們自己的營地,就被抓了。
劉家眾人頓時做鳥獸散,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跟他們扯上關系。
老刀疤這邊再收到風聲,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還是一個開油漆廠的小老板和老刀疤說起。
“之前來我們廠區這一帶收廢品的都是另外一伙人,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們最近幾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小老板抱怨道。
“之前就說好了,這400多個油漆桶全部都給他們,哪知道他們一直不來,害得我這倉管費還多交了一天,多花了五塊錢……”
老刀疤立馬以每斤高5分的價格,從油漆廠小老板手里收了這400多個油漆桶,并且還自掏腰包,為他補了一天的倉管費。
小老板很高興,答應說以后的油漆桶就留給老刀疤。
“畢竟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究的就是誠信!像他們這樣出爾反爾,說了來又不來的……真沒法合作!”
老刀疤費勁巴拉的找了一輛大卡,才把這四百多個油漆桶勉強都塞上了車。
再加上營地之前收集的五百來斤鐵皮,一起運到國營廢品廠打包賣了。
他拿著錢回到營地時,營地里正傳來突突突的馬達聲。
同時,還伴有傻柱和鄭衛民辨識度極高的傻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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