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上人倒也坦然,點頭道:“有些宗門里,自然也有為老夫做事的,不過極為有限,那些大宗里,即便有,也不過是雜役之流,此事不用瞞你,你也想得明白,既然能成為大宗的內門弟子,相對來說,前途廣闊,又何須為老夫賣命?”
周遲點頭,“前輩坦蕩。”
“不過老夫這些年的所有本錢都拿出來了,能不能賭贏,還不是老夫說了算,真有些心疼。”
說著話,他放棄了喝茶的想法,去喝周遲的仙露酒。
周遲只是微笑著陪著這位老前輩喝酒,沒有怎么說話。
只是一壇酒之后,玄機上人笑瞇瞇看著周遲,讓周遲又不得不拿出第二壇酒來。
兩人小口喝酒,玄機上人說起很多年年輕時候的經歷,周遲搭話不多,只是聽著,偶爾喝口酒。
這會兒的玄機上人,就像是個有一肚子話沒有人聽,這好不容易碰到個配聽他這一肚子話的出息年輕人,自然話就多。
而周遲,除去喝酒,其實就是把玩手里的那塊黑木牌而已。
耐心聽著。
……
……
潮頭山上,跟著云書道人走了一圈這座潮頭山的綠魚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神仙住的地方,要跟仙境一樣呢。
結果走了一圈,發現這和普通的山頭,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這讓綠魚對重云山的期待,少了一大半。
云書道人看著小姑娘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失望了,不過他只是微笑道:“其實山上山下,區別不大,山上是另外一個山下,山下是另外一個山上。”
綠魚蹙起眉頭,怎么又說了一句她聽完了就好像沒聽過的語?
云書道人笑道:“不理解沒關系,記住就行,以后慢慢就明白了。”
綠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就看到了自己那位師兄走了出來。
綠魚立馬喊了一聲周師兄。
周遲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我準備托他們幫著帶你去重云山,你覺得怎么樣?”
綠魚微微蹙眉,一時間琢磨不清楚周遲的意思。
“周師兄,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嗎?”
綠魚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開口,聲音里有些委屈。
周遲搖搖頭,“別多想,只是我有事情要做,不會近期返回重云山,至于你,跟著我,會有些麻煩。況且修行一事,早些也不是壞事,你跟著我,會耽誤的。”
綠魚哦了一聲,然后有些擔憂地問道:“周師兄,那我要是上山,他們不讓我上山怎么辦?”
周遲笑道:“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不讓你上山的,退一萬步說,要是青溪峰不要你,你就去玄意峰,那邊的事情,我說了算。”
綠魚這才放寬了心,不過仍舊有些不安,不過到底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采珠女,倒是沒有那么害怕。
周遲安排妥當之后,朝著云書道人一拱手,“云書道友,拜托了。”
云書道人點點頭,微笑道:“自然為周道友辦妥此事。”
周遲點頭之后,又囑咐了幾句,這才獨自下山,腳步不慢。
綠魚在身后看著,咬著嘴唇,沒說話。
周遲很快來到山腳,這才轉身仰起頭看了一眼潮頭山那邊,當時那位玄機上人喝著酒,忽然一拍額頭,說是有件事忘了跟他說。
是百鱷山的辛秘。
那座慶州府第二大的宗門,山中的最強者,不是那位山主朱漆,而是一頭真身為白鱷的歸真巔峰妖修。
妖修一次,在東洲這邊,不常見的。
那些個野獸開靈,大多時候,都只能被稱為妖魔而已。
妖修,聚于妖洲。
百鱷山的那位老祖宗,名為白堊,貨真價實的妖修。
據玄機上人在百鱷山中的內線所說,這位百鱷山的老祖宗,極有可能下山截殺周遲。
周遲笑了笑,只是看著那座潮頭山,把玩著手里的那塊黑木牌,想起之前和玄機上人的對話,眼眸里閃過一抹怪異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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