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就看到孟寅豎起大拇指,“很好,跟我混,餅管夠,肉也有!”
更讓陸由沒想到的是,他很快就看到那個傻大個跪在孟寅面前,砰砰磕頭,連聲喊起老大。
陸由沉默不語,看不明白,只覺得以后挨板栗最多的,應該是自己這個師弟了。
……
……
江岸山林里,數位修士即便是見過了那個年輕人抖露一手飛劍神通,但依舊不相信這個家伙是劍修。
即便是,境界也不會高。
依著他們在西洲這邊對于那幫劍修的了解,不說境界高低,這幫修士最好的就是人前顯圣,畢竟在西洲之外,劍修式微,可西洲還有青白觀在,還有那么多劍宗林立,在西洲的其他修士,面對劍修,還是要收起那些看不起的心思,不然惹怒了一洲劍修,別人搬出一兩位云霧境大劍仙,還是能做得到的。
就像是之前渡江,要是有本事的劍修,無一例外,絕對會選擇御劍渡江,不說別的,就光是那份姿態,就不是別家修士能比擬的。
可眼前的年輕人,既然不曾渡江,那么肯定就是修為不到家!
最多算他一個天門巔峰!
有了這樣的想法,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后,到底還是紛紛拿出本命法器,一股腦的神通術法不管不顧的丟了出來。
握住自己的飛劍,周遲就跟自己說了一句怪不得我了,然后就開始出劍,先是一劍斬開那些神通術法,然后第二劍,就已經開始殺人了。
那伙修士先看著有一個同伙倒下,反倒是激起了他們的狠性,但很快便看到有一個萬里境的修士倒下之后,修士們紛紛臉色大變,一哄而散,但結果卻是等來了那個年輕劍修的一句輕飄飄語,“要跑,快得過劍修的飛劍嗎?當然也可以試試的。”
聽著這話,修士們哪里還敢到處跑,趕緊轉身跪下,不斷磕頭。
然后他們就聽到了一句讓他們都覺得迷糊的語。
那年輕劍修說,“把身上值錢的,不值錢的,都掏出來。”
此刻眾人心頭都只有一個想法,感情這是遇到同行了?只是這般行事的劍修,真沒遇到過啊。
西洲這邊的劍修,要么就是干脆利索的一劍遞出,殺人拉倒,要么就是聽著他們求饒,就大手一揮,放人一馬,哪里有還奪人錢財的?
但想歸這么想,僥幸生還的修士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方寸物拿了出來,舉在掌心。
周遲踢了最近的那個修士一腳,“你去把他身上的方寸物翻出來。”
如今都到了這個境界,周遲覺得,自己還是要有一些劍修風采的,撅著屁股去翻死人錢財,算什么風流?
那修士被踢了一腳屁股,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趕緊去把那幾個同伙的方寸物翻找出來,畢恭畢敬地遞了出來,“都在這兒了。”
周遲收起這些方寸物,嘆了口氣,“本來是想著放你們一馬的,但有些人要錢不要命啊。”
這話一說出來,當即有幾個人臉色煞白,顫顫巍巍從身上又摸出了幾袋子梨花錢,然后開始抽自己耳光,說自己千不該萬不該這么干,還希望劍仙老爺饒命。
本就是隨口一詐的周遲收起那幾袋子梨花錢,這才朝著遠處走去。
等到徹底沒了那劍修的身影之后,一眾修士這才深吸一口氣,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
眾人都是大汗淋漓。
“肯定不是西洲這邊的劍修,口音像是赤洲那邊的,娘的,肯定是跟那幫武夫待久了,所以脾氣也變得這么……”
話還沒說完,那個修士就自己給了自己一耳光,背后叨叨人,完全是下意識了,但這會兒還敢這么說,他還真怕這位劍修殺個回馬槍,到時候一兩劍,他們可就要遭點好罪。
“那家伙看著年輕啊,就算是從赤洲那邊來的,肯定也是一流的大劍宗嫡傳弟子,娘的,這樣的人咋這么低調?”
修士紛紛嘆氣,不過都不敢再說周遲的壞話,只是扛起同伴的尸體,唉聲嘆氣離開。
等到這幫人離開之后,周遲才重新出現,看著那些修士背影,不不語。
這要是換做當初的自己,一人挨一劍,就讓他們就地長眠了,但不知道怎么的,興許是前些日子在渡船上填滿第九座劍氣竅穴之后,境界并沒有水到渠成的踏足歸真境,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本來按著他的想法,九座劍氣竅穴一旦填滿,那么踏足歸真境,就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有了歸真境,他就算是真正有底氣了。
不過這會兒沒有如此,他倒是也沒有太過擔憂,只是有些煩悶。
離開這座山林,周遲沿著一條小河前行,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進入河邊的一座小鎮,敲開了一間馬上要打烊的客棧,要了一間客房。
客棧是由一對夫婦開的,男子瘦弱,臉上黑眼圈很重,腳步輕浮,看起來身體不算好,等周遲看到那婦人的時候,就明白為何了。
那婦人生得好看,尤其是胸前那個壯闊啊。
有了這么個夫人,還能走路,殊為不易。
等被那婦人領著進入客房之后,婦人又很快送來一盤鹵牛肉和一壺酒,說是客棧白送的,不要錢。
不過周遲道謝之后,婦人還是沒有馬上離去。
周遲便問道:“還有事嗎?”
婦人捂嘴輕笑,“客官要不要找些日子,價錢不貴,鎮子里有座萬花樓,有幾個姑娘,功夫不錯,可以叫到咱們這兒來的,不在那樓里,不是也安靜么?”
周遲板著臉,擺了擺手。
婦人看著周遲微微一笑,也沒有什么失望神色,掙不到那筆辛苦錢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丟了一句,其實憋著不算是什么好事,就扭動著腰肢自顧自離去了。
周遲臉色鐵青地關上房門。
之后半夜,周遲心中一動,取出高瓘的那門神游法,這東西說不練不練的,但既然都送給自己了,練練無妨的。
但實際上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子,只是幾刻鐘,周遲便已經融會貫通,既然這一學會了,肯定要試試,于是周遲取出高瓘的那具身軀,試探著神魂離體,進入高瓘那具身軀里。
片刻之后,“高瓘”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床上閉眼盤坐的周遲。
打量了許久,周遲也有些泄氣,他娘的,自己這副容貌,是忍著劇痛改過一次的,但改完之后,其實也沒有俊俏什么,跟高瓘那家伙,天差地別。
“高瓘”坐在窗邊,罵著高瓘。
就在這個時候,周遲忽然抬眼看向夜幕里,遠處某處陰氣有些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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